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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 impresoj pri Hainan-seminario（4）
——海南会议印象之四

我在上一个帖子中谈到了海南会议开幕式的会场。那个会场，除了天花板和地板外，其他四边墙壁全被世界语物品Esperantajxoj所占满，令人目不暇接。然而世界语氛围的营造，最高级的，是在即使没有这些物件作道具时、也能令人感到绿意盎然。这可就是进入了“化境”这个层次了。我自己在海南会议期间的经历，是不止一次被这种化境所陶醉。随意举两个例子，可见一斑。

一次，我称之为“列车会议”；另一次，我称之为“海口之夜”。都发生在2006年11月22日这一天，都不见之于大会正式的节目单上，也没有现场录音录像，都是世界语者们即席创造出来的。正是这种即席之作，最能反映世界语者们的gxis-osta verdakoreco(铁杆绿心)和它的亲和力、感染力及影响力。

整个海南会议期间，室内正襟危坐的学术活动，只安排了2006年11月18日这一天。我在这天谈到了Penseo小刊和王崇芳大辞典。其他时间的活动，都是按预定的节目，在室外“用世界语旅游，在旅游中用世界语”。
大会出席者有六十多人，在旅游活动中是分乘两辆大巴行动的。除第一次是随意上车，之后的各次，各人就都仍然坐在同一辆车内同一个固定的席位上（这样便于导游清点人数、集合队伍）。我乘坐的是琼字7689号大巴。同车的人有黄石、湖南、重庆、河南、黑龙江、江西、福建、浙江、江苏的爱友以及南京世界语艺术团的一群美女们，热闹非常。此次唯一的法国世界语爱友Josiane，也在我们车上。北京等其他的同志们乘另外一辆大巴，韦山也就不在我们这辆车上。韦山写的会议报导，及时、详尽、生动，在中国世运中本是著名品牌，但是他分身无术，也就写不出这天发生在我们车上的故事了。

大会的闭幕式于11月21日在三亚市就举行过了。22号这天，我们的活动是从三亚返回海口市。还是分乘原来的大巴，但并不是直达海口，中途要去一个东山潮音寺。从三亚到东山，车行要走两个多小时。我们这辆车上的导游小豆豆，是一位敬业也风趣的人。三天来的同行中，耳濡目染，他已经用自创的联想方法，学了几个常用的世界语句子。比如中午时，他会向大家喊“泰国馒头（即世界语的Tag-mangxu吃午餐了)！”小豆豆向我们预报了今天的行程后，还没有来得及说更多的话，江西的饶健就起身走到了前排来，借过小豆豆手中的话筒，向大家提议，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在大巴行驶的途中，举行世界语活动，各人畅谈自己的心得。她自己首先带头，谈了她借助世界语出国、去巴西作义工照顾当地孤儿的经历、以及在巴西参加世界语活动的见闻。由于她的热心，Sanoza（即饶健世界语化了的名字）这个名字在巴西世界语者中间，已经有了很大的知名度。饶健开了这个头以后，世界语者们的话匣子被打开了，不可收拾。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人：彭争鸣、郭少梅、张品一、杨为佳、汪玲……，争先恐后地抢着发言。导游小豆豆完全靠边站，“下岗”了。胡凤声在发言时，不仅谈到今年夏天在欧洲参加世界语活动的感受和趣事，他还深情地回忆起1983年，有位来自东北绥芬河市名叫张艺兵的朋友，毅然决然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只身一人前来黄石求学世界语。胡凤声当时把这位朋友接到自己家中住，两人相处有如兄弟手足。胡凤声说现在还想寻访这位失去了联系的朋友。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开车的大巴司机，因为正好就是绥芬河市的人，大为感动。大家要求国柱也讲几句。我说：什么叫做出口成章？刚才你们大家的发言就是出口成章！写下来，都是好文章，好故事！我站到前排，给大家讲了荷兰世界语女诗人Rejna的故事。因为我手持话筒，站在只有导游才能够站的位置讲话，被从旁边驶过的别的一辆车内人士看到，小豆豆评论道：哇，我们车上站的，可能是海南岛年纪最大的导游！
两个小时的行程，转眼间似乎提前到达了，导游小豆豆和绥芬河司机要求与我们大家下车合影，要求留下大家的联系方式。看得出来，他们被无意间旁听到的世界语者们的热烈发言，深深感动了。

海口之夜，其实就是一群将要先后从这里返程的爱友，在22号晚上分手前的一次聚餐。此地一为别，万里各西东。自己为自己饯行，地点选在一家大排挡。参加者有国柱和老伴，重庆的赵德智和杨为佳，湖北彭争鸣，江苏姚开申，福建郭少梅，杭州朱宝龙，西安万树彬和他表姐，内蒙庄梓。并没有饮用烈酒助兴，却有一种“相逢意气为君饮”的豪情，弥漫在席上，气氛亲切热烈。郭少梅的话多，谈那天的文娱晚会，如何救场，以便让南京世界语艺术团的演员们有个换妆的空档时间。她还夸赵德智，虽然体格不算魁梧，在遭遇江湖好汉关键时刻的表现，却算得上男子汉。杨为佳赞成她的评价，还讲了赵德智如何不计个人得失，努力开展重庆世界语活动的事情。这使我想起中国世运队伍中许多具有无私奉献精神的好友们。他们之中有些人也许语言水平不高，也许并不能成为专家学者，但他们最可贵的的品质，就是热爱世界语，心甘情愿地为世界语而付出。我不由得想起了《Ora Duopo》一书中的名言：“Esti esperantisto signifas ne nuran lingvoscion, Gxi estas destino. Misio. Sopiro al pli bona mondo. Vera esperantisto ne farigxas, sed naskigxas.作一个世界语者，并非只看其语言知识。它是一种缘分。一种天命。一种对更加美好世界的向往。真正的世界语者不是学成的，而是生成的。( Ora Duopo, p.9~10)”我对大家讲了今年十月马鞍山之行、向中国李白研究会的专家们宣传世界语中的李白的经历，如何克服十五分钟的时间限制，如何赢得传奇般的胜利，引来大家一片喝彩。大排挡里没有任何世界语道具，而我觉得真正浸透在世界语化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