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世界语学习论坛 (http://www.elerno.cn/bbs/index.asp) -- 胡国柱老师帖子专区 Afiŝejo por Guozhu (http://www.elerno.cn/bbs/list.asp?boardid=10) ---- Dulingva 聊斋自志 (http://www.elerno.cn/bbs/dispbbs.asp?boardid=10&id=13737) |
-- 作者:Guozhu -- 发布时间:2010/2/18 6:32:52 -- Dulingva 聊斋自志
" Vestita per hibisko, zonita per hedero ", ja tiel kantis Qu Yuan[1] en sia poemo La Monta Diino. 披萝带荔,三闾氏感而为骚; |
-- 作者:Guozhu -- 发布时间:2010/2/18 6:34:31 -- Cxe mia naskigxo, mia patro (ripozu li en paco !) havis songxon, ke en la cxambron magra bonzo en stolo kun dekoltita dekstra bustduono, kiu havis rondan plastron, malgrandan kiel monero, gluitan cxe sia mamo. 松悬弧时,先大人梦一病瘠瞿昙,偏袒入室,药膏如钱,圆粘乳际。Kiam mia patro vekigxis, mi naskigxis tiumomente, kaj, efektive kun nigra makulsigno cxemame, gxuste kiel li vidis en la songxo. 寤而松生,果符墨志。 Trad. Guozhu |
-- 作者:Guozhu -- 发布时间:2010/2/18 6:38:59 -- [转帖]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060047b01008b0d.html 《聊斋自志》——解读《聊斋志异》的一把钥匙 清代文学家王士祯曾这样为《聊斋》题辞: 王士祯的题辞可以看作是他为蒲松龄痛掬的一大把同情之泪。 清代的蒲松龄可谓是这句话的真信者和忠实实践者之一。 我们还是先看看蒲松龄为自己的《聊斋志异》写的序言《聊斋自志》: 聊斋自志 披萝带荔,三闾氏感而为骚;牛鬼蛇神,长爪郎吟而成癖。自鸣天籁,不择好音,有由然矣。松落落秋萤之火,魑魅争光;逐逐野马之尘,魍魉见笑。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逐以成编。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邮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积益夥。甚者:人非化外,事或奇于断发之乡;睫在目前,怪有过于飞头之国。遄飞逸兴,狂固难辞;永托旷怀,痴且不讳。展如之人,得勿向我胡卢耶? 然五父衢头,或涉滥听;而三生石上,颇悟前因。放纵之言,有未可概以人废者。松悬弧时,先大人梦一病瘠瞿昙,偏袒入室,药膏如钱,圆黏乳际。寤而松生,果符墨志。且也:少羸多病,长命不犹。门庭之凄寂,则冷淡如僧;笔墨之耕耘,则萧条似钵。每搔头自念:勿亦面壁人果是吾前身耶?盖有漏根因,未结人天之果;而随风荡堕,竟成藩溷之花。茫茫六道,何可谓无其理哉! 独是子夜荧荧,灯昏欲蕊;萧斋瑟瑟,案冷疑冰。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竟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嗟乎!惊霜寒雀,抱树无温;吊月秋虫,偎栏自热。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间乎! 这一段充满“孤愤”之情的文字,如果用今天的白话文表达,大致可以如下: 屈原写的《山鬼》中,山鬼以薜荔为衣,以女萝为带,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山阿等待自己的心上人,最终所有的守候都成为不见人来的绝望。这实际上是屈原在感慨自己在现实中立身高洁却不被世人所容遭际;李贺虽“长指爪,能疾书”,却因早年无礼,得罪了元稹,被人随便编了个理由,终身被阻于参加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考取进士、博取功名的大门之外。这一段郁郁的怀抱化为诗歌,就成就了他“鲸吞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的奇特诗风。古人写文章时,总是借助远离现实生活的怪诞形象来曲折委婉地来暗示自己的生存际遇和人生感慨,这样的创作手法可谓是源远流长的了! 我性格孤僻,落落寡合,在茫茫人海中如亮光微弱的秋萤,微不足道;又如春天的田野上随风飘荡的颗粒尘埃,即使是魑魅鬼怪也敢于小瞧乃至见笑,本来也许不该有著书立说的妄想。只是我虽然才能无法与写《搜神记》的干宝相比,却一直喜欢搜集神怪传说;性情上也跟贬居黄州的苏轼颇为相似,闲来无事时喜欢与人聊天,听人谈论一些或有或无的鬼怪故事。听到这些故事后,我常随时动笔记下,时间一长,记录的故事就汇编成册。再加上长期以来,各地了解我爱好的友人不断把他们知道的怪异故事写成信件寄给我,事物总是因人们的偏好而汇集到一起,我喜欢这一类的故事,经过长期的积累,写下的故事也就渐渐多起来。 另一方面,社会生活中也确实有一些异乎常情之事,比如虽然同在王道管辖之下,却不时能听说一些比吴越地区的人们竟然断发文身的做法更令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是在人们的眼前身边,有些事情的怪异比传说中“飞头之国”的人们的头颅竟能飞去复回还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这些不经之事一定程度上也确实激发了我的极强的兴趣。我于是放纵自己闲逸的兴致记下它们,即使被人认作轻狂也不推辞;而我的本意也只是通过记录这些故事,来寄托自己旷远的情怀,并不讳言自己在这方面的痴迷。那些尽享雍容富贵的人们见我如此,大概会忍不住向我发笑吧! 在人来客往的十字街头,有时难免会听到一些不经之谈。按照佛家的生死轮回之说,我也曾听大人说过一些关于我出身前后的传说。也许这说法只是随意的言谈,但我想其中也许有不应因人而废的东西吧!据说我出生前,父亲曾梦见一个病容满面、瘦弱不堪的和尚,斜披着僧衣,裸露着一个肩膀走入我家中,和尚的胸前还贴着一片圆圆的膏药。等我父亲从梦中醒来,我也恰在此时落地出生;而我的胸前,竟也长着一个黑痣,跟父亲梦中见到的情形完全符合。并且,我自从出生,就一直多病,全然没有能活下来长大成人的样子。成年后,家中生活困窘,门户清贫冷落得如同僧寺一般,文章功名上也一直萧条无成。常常,我不禁挠头自问:难道我的前身果真是一个面壁苦修的僧人吗?大概因为先天悟性有缺陷,最终未能修炼出无上的正果,却像落花一样随风飘荡,最后落到粪厕之中,成为寻常之人。看似茫然无测的轮回之道,怎么能说一点儿道理也没有呢?! 此时,我坐在深夜的书斋里为自己的《聊斋》写序言,灯火昏暗,明灭不定,书斋中冷如冰窖,书桌也凉得如冰块一样。我集腋成裘、不揣冒昧地描写幽冥之事,边借酒浇愁边动笔创作,最后仅写成这本充满孤独愤懑的书。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这本书的创作上,也确实令人伤心啊! 唉!我像那严霜中的寒雀一样,站立枝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我又像那冷月之下忍寒哀鸣的秋虫一样,靠在栏杆边只有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自己。能理解我的人,大概远在遥不可及的天南海北吧!
这段记录其基本创作背景的序言,首先说明作者创作此书的目的是要曲折表达一些不宜明说的内心感情,并引屈原和李贺为例,提示读者不能只看所记录故事的荒诞不经;接着再引干宝和苏轼为例,说明作者谈神论鬼是出于自己的爱好,但更是出于幽居默默的无奈;相对而言,作者接着表述的一层意思最震撼人心:作者把自己生存的尴尬竟归结于前身的不足。表面看来,这像是作者对佛教生死轮回之说的默认,更深的含义则是要表达对自己生存现状的深深悲哀。现实生活中志满意得的人们,谁会去推想自己前身的足与不足呢?换句话说,把今生的“歹运”归结于前身的不足,对任何人而言,都只能理解为是当事人对于现实生活中无法承受的悲苦的聊以自嘲和逃避!最后,作者表示,作为一介寒儒,寄托在一本书中的苦情和苦心,恐怕只有在遥远的未来,才会有知音共鸣和认可了。这一点,蒲松龄倒是多虑了,事实上,在《聊斋志异》成册之后,尤其是在他去世不久,这本书就多有人欣赏、传抄和刻印,只是这些都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物质利益而已。 清代的陈焯读陆游的《钗头凤》词后,曾有一段精辟的点评:就百年论,谁忍有此诗?就千年论,不可无此诗!相对于短短的百年人生而言,谁人忍心看着陆游遭遇与唐婉的婚恋惨变,以至于词人“错、错、错”“莫、莫、莫”的撕心裂肺的痛呼千百年后仍催人泪下,令人不忍卒读?但相对于整个文化史来讲,正是那段不堪回首的伤痛,才成就了一篇瑰丽无比的人间伟词,令无数的后人在一段凄美的感情失落中吟咏徘徊,流连沉溺。 读蒲松龄的《聊斋》,常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陈焯对《钗头凤》的点评。在此,我也想说:就百年论,谁忍有此书?就千年论,不可无此书!并以此聊表对这位生前困苦、死后不朽的读书人的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