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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Jaricx,Guozhu,Ikso,Danko en 1981年小UK
 
[说明]：得悉2014年5月5日Ikso在武汉去世的消息，震惊之余，立刻从尘封的旧纸堆中找出了三件与Ikso有关的从来没有公开发表过的资料，打字录入成电子版文件，发在网上：
1. 1977年1月9日Guozhu致Ikso的信件
2. 拟Ikso壮游即事
3. 不负萤窗二十秋
当时我们的生活之中还没有电脑和互联网。我只用复写纸手工制作了三份“手抄书”，分别由三位作者保存。我自己的一份于八十年代初被人借去后再也不还。

☆ 1. 1977年1月9日Guozhu致Ikso的信件
Kara Ikso：
新年伊始，拜读您1月3日长函。真是玩得痛快，写得痛快，叫人读得也痛快！如此畅游，人生能得几番？不但赏玩了江南风景，而且凭借世界语游历了Esperantujo。如此盛举，岂可无纪？愚意以为您有三篇不可推卸的作品需完成：
其一长篇巨制诗《壮游》。取杜甫同名诗题。因为读了您的信后，令我不禁要诵吟杜甫的《壮游》诗句：
往昔十四五，出游翰墨场。斯文崔魏徒，以我似班扬。
性豪业嗜酒，嫉恶怀刚肠。脱略小时辈，结交皆老苍。
饮酣视八极，俗物都茫茫。东下姑苏台，已具浮海航。
到今有遗恨，不得穷扶桑。王谢风流远，阖庐丘墓荒。
剑池石壁仄，长洲荷芰香。越女天下白，鉴湖五月凉。
剡溪蕴秀异，欲罢不能忘。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其二曰Hujucz“Moskvo印象记”似的著作，记访问Esperantujo的经过。
其三为 Rimportretoj。
为了引出您的华章，我不揣冒昧，先写了五首七绝（另纸附上），请赐教。当然也可以公诸同好[……]
Sincere salutas vin Guozhu 1977-01-09

☆ 3.
不负萤窗二十秋
—— 读《拟Ikso壮游即事》及唱和诗篇
  生活中的岁月，当它们是平凡、单调、刻板、重复的时候，给人的印象会是苍白、平淡和易于忘记的。而那些充满了激动人心事件的日子，给人留下的则将是终生难忘的记忆和亲切的、永远的怀念。激情能使你燃烧，灵感会将你导引。你在心情激荡、如痴如狂的状况中会情不自禁地“欣然命笔”，用诗的语言倾诉你的心曲。这样的诗歌往往是纯真、美丽、动人的，因为它自然、朴实，没有“应制”的硬写、迎合和做作。作者并没有想到这是为了拿去发表才写的，所以更能打动读者的心。《拟Ikso壮游即事》及唱和就是这样的诗篇，很惹人喜爱。
  一九七六（农历丙辰）年，在中国人民的记忆中，是不平凡的一年。这年冬天，诗篇作者之一Ikso作了一次不平凡的旅行，既是游历祖国秀丽的江南，又是用世界语游历Esperantujo。加之当时全国人民正在兴高采烈地庆祝粉碎“四人帮”的伟大历史性胜利。大家的心情是很愉快的。Ikso可以说是乘兴而游，尽兴而返。历时一个多月的江南之行结束之后，他写了一封长信给自己的好友Guozhu。这时已是新年伊始，瑞雪迎春之际了。元旦社论传达了新的一年中的战斗任务。一个大治的局面就会到来。Guozhu在接到Ikso的长信之后，感到很受鼓舞，不禁写下了《拟Ikso壮游即事》及外一章共六首七绝，分寄Ikso和Danko。而两位收信人也分别同时用原韵作了和诗，这样就得到了三组同韵的组诗。                  
  用组诗的体裁来表现一个多方面的事件是很合适的。因为如果要用一首篇幅较长的诗来写，韵脚又不转换的话，要找到许多同韵而又不重复的字是有一定困难的。用律诗来写，篇幅不算大，而且中间两联又要求对仗，也不容易。绝句短小精悍，又不强求对仗，用来反映一个镜头、一个画面，很为合适。缺点是篇幅太短小，包含的内容有限，这样就产生了绝句组诗——一组绝句，各各反映一个片断，合起来却又是一个完璧。组诗内的篇幅不受限制，可长可短。兴来而抒，兴尽则止。如龚自珍的《己亥杂诗》，共有绝句三百一十五首，内容有关于作者家世、出身、教育、社会关系和著作的叙述，也有对师友的怀念和对过去生活的回忆。各不相同，而又有机地联系在一起。我们的这三组诗，也仿效了这种写法。

  首先我们来读第一组。
  标题为“拟Ikso壮游即事”。第一个字“拟”表示此诗不是Ikso本人的“自述”，而是由诗作者代作的。正因为是由旁人之口代作，所以，有些在“自述”中不便说的话，在这里反而可以大胆地说出来。“壮游”表明这次旅行很不寻常。时间、地点和经历都令人很难忘记。唐代大诗人杜甫曾有一首长诗《壮游》，记述了自己青年时代漫游吴越齐赵的豪情壮举。本诗也取了同义。“即事”即“纪事”，表示诗中记录的是壮游中的感受和事件。
  “何期今日作壮游”。有谁能料想到，今天我会有幸从事这样一次不寻常的旅行呢？江南，只要一提到这两个字，就足够令人神往的了。古往今来，有多少诗人为你写下了赞美的诗篇！同时对于一个世界语者来说，难道还有什么比到Esperantujo去旅行更令人心醉的么？多少年来，我们朝思暮想，“寤寐以求”的，正是它；“求之不得”，而使我们“辗转反侧”的，也是它。可是，这样的美事，今天却一下子同时实现了。内心的愉快和兴奋，该有多么强烈！
  “谊满东南不胜收。”这次旅行到祖国的东南去，一路上，到处都充满了友谊。试问，一次平凡的出差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这是因为靠了世界语，到处都找到了朋友。他们的盛情接待，真叫人美不胜收啊！
  “侃侃世语惊四座。”我在和这些世界语朋友会面的时候，讲着流利动听的世界语，随心所欲，侃侃而谈，这使得他们不禁大为惊喜和叹服。
  “不负萤窗二十秋。”须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之所以能这样熟练地掌握世界语，是经过了整整二十年的萤窗雪案！今天的到处受欢迎，真没有辜负这些年来从不间断的艰苦努力啊！Ikso，好样的！这里，作者不仅对自己的朋友Ikso进行了毫不掩饰的夸奖和称赞，实际上也是对自己的刻苦学习表示了赞许。

  对于世界语者来说，每一次用世界语进行的长谈几乎都是一个节日。它胜过了一切其他的物质享受。毫不例外，这次壮游江南中最夺目的篇章也就是和各地的世界语者一次又一次的倾谈了。第二首绝句就是专写其事的。
  “促膝连日暨连宵，置腹推心胜旧交。”我们促膝谈心，一日又一日，一夜又一夜。亲密无间、推心置腹的程度，胜过了一般的老朋友。为什么？因为我们是真正的samlingvanoj和samideanoj啊！
  “知己相逢千言少，奇谈娓娓复滔滔。”中国有句成语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的友谊，更胜过一般，远非酒肉朋友所能比拟的。我们见了面，总有说不完的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奇妙的言论，娓娓动听；精微的道理，滔滔不绝。 这种场面，既是这次旅行中所遇见的，又是一切世界语对话中共同的。所以，这首诗的意义在于不仅写了“个性”，而且写出了“共性”，超出了狭隘的范围，具有普遍的含义。

  如果说第二首绝句是写的“共性”场面的话，第三首绝句则是写的一个特定的场面了。
  “滔滔娓娓妙语频，”承上文而来，词序却刚好颠倒，重复而又有变化。滔滔不绝的，娓娓动听的妙语连珠的，话无虚日。这是谁呀？
  “蒋生英才气纵横。”是苏州的小蒋，才二十二岁，却已经能讲一口流利的世界语了。虽说是有名师陈老指导，可有时他的反应比陈老还要敏锐。真是少年英俊，才气纵横的人才呀！
  “西园小聚姑苏日，”记得那一天，陈老和小蒋，他们名师高足，陪我游览苏州园林。这天从见面的第一句话直到离别，除了最后应我请求讲了几句苏白之外，全部是用世界语对话，连中午他们请我在苏州最好的馆子“得月楼”吃饭时也没有中止，真是把口都讲干了。我们在游览西园的时候，小蒋兴致勃勃地讲了一个罗汉的故事。听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一气讲了二十分钟，使我暗自佩服不已，不禁想起了杜甫的诗句“不觉前贤畏后生”。不过，我觉得，新老世界语者互相勉励、互相促进，是应该的。“畏”则大可不必。听说小蒋已经在为北京翻译东西，又想到参加了毛主席诗词世译工作的四川小魏(Vejda)，想到在我国世界语运动国内的教育培养工作完全自流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这样一些后起之秀，心里充满了喜悦，只觉得这些年轻人可爱。因此我觉得还是把杜甫的诗句改一改，用来赞美他们倒是挺合适的：“不觉前贤爱后生。”难道不是吗？
(Dauxrigota)

  “难忘沪上谒前贤，”谈了“后生”，还想谈一谈“前贤”。这次在上海，见到了许多我国知名的世界语老前辈。和他们的多次交往，令我是很难忘记的。
  “烈士暮年意益坚。”他们这些人，大多数都已经是年近古稀或者是年过古稀的人了。满头银发，可称得是“暮年”之人了。可是他们的精神面貌，正像曹操的诗《龟虽寿》中所说的那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没有半点颓唐和暮气，令人可钦可敬。
  “绿心不减话当年。”他们一听到有远方的世界语同志来访，都盛情地齐集一堂，表示欢迎。因为我是来自武汉，也勾起他们中间有些原来在武汉工作、生活过的同志对往事的回忆。在四十年前民族危机日益加深的日子里，当时在武汉的一些中国世界语者，以世界语为武器，为了祖国人民做了一些国际宣传工作。也在武汉撒下了一些绿色的种子，如现在上海的肖老从云（Oni Sxiao），在北京的方老（Tikos）和在汉的薛老（Sxecencz），当时就是共同在汉战斗的伙伴。还记得1930年在武汉有两位外国世界语同志来访。一是日本画家大桥介二郎，一是用自行车行程六万公里、周游世界宣传Esp-o的法国同志Lucien Peraire……这些往事一下子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而这些世界语老前辈直到今日对世界语的热爱依然不减当年。这种真挚的感情多么令人感动啊！
  组诗的最后一首（第五首）绝句以喜悦的心情展望了未来。
  “大治之期欣有日，”。英明领袖华主席在第二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上的报告中指出：一九七九年是走向大治的一年。这是全国人民的共同心愿。这样的一天终于是可以盼望的了！
  “东君催放花万枝。”。“东君”是中国人传说中的花之神，相当于世界语中的Flora（花神）。宋词中曾有“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的诗句。现在，司万花之神的东君，要用和暖的春风，催动百花齐放了。一个百花争艳，秀丽明媚的春光就要展现在眼前。
 “但看满园春烂漫，嫩红老紫竞芳姿。”等到满园里春光烂漫的时候。你看吧，含苞才露的嫩红和饱经风霜的老紫，一个个都会以自己的秀色来争奇斗艳哩！诗人在这里说的难道只是自然界里初放的蓓蕾和盛开的鲜花吗？当然不是！无须多讲，读者马上就可以联想到在各个领域里那些英机勃勃的新生力量和经验丰富的老将，都会大显身手，各展奇能哩。

  Ikso在接到了这组诗后，大吃一惊。因为他实在没有料想到Guozhu会以他的经历写出这么一篇诗来，而且写得这么感同身受，栩栩逼真。接信的当天晚上，他失眠了。或者叫“夜不能寐”吧。创作的激情完全俘虏了他。作为收信人和壮游的亲历者，他有双重的义务一定也要写出诗篇来。他决定按照中国诗人们的传统，用原作的韵，和一篇。这种写法在用字上受到更大的限制，但是读起来却格外容易使人产生意外的惊喜。果然，到夜里三点，诗和成了。

  下面我们就来读Ikso的和诗《次Guozhu韵》。
  “灵谷玄武信天游。”南京中山陵的东边不远处，有个“灵谷寺”。灵谷寺内有座高十几层的灵谷塔。塔内有梯，盘旋而上，可至塔顶，俯瞰全城，是游人必到之处。出南京城门为著名的玄武湖，现为公园，内有五洲（五个相连的小岛），碧波荡漾，是南京的名胜。这里诗人用“灵谷”和“玄武：代表南京，说自己在这里畅游。
  “豫园虎丘心难收”。“豫园”即上海城隍庙所在地。内有九曲桥。“点春堂”是上海小刀会起义胜地。现在有豫园商场，所出售的五香豆，全国驰名。“虎丘山”是苏州的名胜，有宝塔、剑池等古迹。以上两句是说我在江南（南京、苏州、上海）这些地方尽兴而游，玩得心思都收不住了。
  “虹口忽见先贤墓，腆然惭对二十秋。”笔锋一转，忽然说，我到上海北郊虹口公园去拜谒鲁迅墓，想到鲁迅先生战斗的一生。一枝犀利的笔，横扫千军如卷席。先生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不知道什么是休息，不知道什么是娱乐。逝世的前一天还在执笔作文。对一切进步的、新生的东西，先生是那么关怀倍至，加意扶植，如译文、木刻、新文字，当然也还有世界语。先生1936年在上海答“世界社”问，大力赞助世界语。先生的“书信集”中，就有许多大段大段的世界语引文，还有两封给方善境的信……。先生做学问，是那么沤心沥血。可是我自己这一二十年来，又有多少成绩和收获呢？对比之下，真是太惭愧了，太惭愧了呀！
  因为是自述，这样写是颇为得体的。如果自己也说自己“不负萤窗二十秋”，就未免大言不惭，太不谦逊，反倒显得自己是易于沾沾自喜的轻狂儿了。

  “人约黄昏夜复宵”，这里是写实。用了宋词“生查子”中“人约黄昏后”的成语，使人自然联想起“月上柳梢头”的美丽画面。在上海，和世界语朋友约会，一夜又一夜。“缱绻谁信是初交。
”我们谈得那么情投意合，亲密无间。要是你对不了解内情的人说我们原来并不相识，这次才是初交。有谁能够相信呢？“缱绻”，形容两人谈得心心相印，完全契合，舍不得分离。宋代女诗人朱淑真《元夜》诗中就有“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任月常朦胧”句。
  “婷婷双影月白时，唯闻浦江浪滔滔。”夜已深了，我们还是恋恋不舍地漫步在黄浦江畔。月白风清，江滔拍岸。如此良夜，如此良友，如此良言，叫人怎不依依！

  第三首。“绿国诸老过往频，”“绿国”，Esperantujo——世界语者的国度。我在世界语者之国里，拜访那些老前辈们，和他们交往频繁。
  “绿心不减意纵横。”他们对世界语的感情，丝毫没有减退。谈起话来，显得那么意气纵横。
  “后学又自楚天来，”今天，我这个后学之辈从古代“白云黄鹤”的地方前来登门拜访；
  “堂满古稀折杀生。”只见高朋满座，胜友如云，满堂都是古稀之年的饱学宿儒，我这个晚生忝列其中，真是感到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啊！

  第四首。“细嘱谆谆聆前贤，”我恭敬地聆听这些长者的谆谆嘱咐。
  “争荣赤县意益坚。”我们谈到世界语运动的过去和将来，他们都谈到要为我们的祖国“赤县”争荣誉于世界。信心是十分坚定的。作者在这里用了“争荣”二字，同时寓有“峥嵘”的含意在其中，一语双关。
  “茗香四溢世语铿，一往情深交忘年。”他们用上好的江南名茶招待我。大家品茗畅谈。铿锵的世界语之声洋溢四座，友谊深厚，与我成了忘年之交了。

  第五首。“以求梦寐盼治日，”我们长期梦寐以求地盼望着天下大治的日子。
  “共赏春暖花万枝。”让我们共同来赏玩春暖花开的美好季节吧，第二个春天、万紫千红的春天就要来到了。
  “爱世倍朗多俊杰，”我们喜爱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晴朗、光明了。到处都是人才辈出。这里，作者巧妙地把世界语的名字Esperanto用音义双关的汉字“爱世倍朗多”写入诗中，成为千古的绝唱。
  “且看华夏展雄姿。”在未来的日子里，在世界民族之林中，你且看我们中华民族大展雄姿、对人类作出更多的贡献吧！

  Ikso准确地用原韵和了五首七绝之后，意犹未尽，另外又写了七言和五言的律诗各一首，以抒其情。我们先读七律。
  “十月惊雷坚冰开，”一九七六年十月六日，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采取英明果断措施，一举粉碎“四人帮”篡党夺权的阴谋。消息传来，党心大快，军心大快，民心大快。这消息犹如惊雷，响彻晴空。由“四人帮”长期干扰造成的“千里冰封”的局面就要被打破了。诗句点化了革命导师列宁原对苏联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赞语：“重要的是，坚冰已经打破，航向已经指明，道路已经打通。”而又极其贴切现实，颇有天衣无缝之感。
  “喜游吴越狂客来。”江南古为吴越之地。“狂客”者，“喜欲狂”和“裘马颇清狂”之狂也。今天，在全国人民欢庆粉碎“四人帮”的大喜日子里，我这个清狂不羁的游子到江南来作客了。
  “金陵塔顶缅逸仙，”登上南京灵谷寺的塔顶，俯瞰雄伟的钟山和石头城，万绿丛中，翠瓦高耸。那是巍峨的中山陵的建筑物。我不禁缅怀起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孙逸仙）先生。中山陵堂前匾额上的“天地正气”和“浩气长存”八个大字，真是对中山先生的极好评价。
  “维扬肆内酹八怪。”江北的扬州，是自古有名的繁华之地。一提起扬州这个名字，令人就会想起许多美丽的诗句，如“烟花三月下扬州”，“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腰缠十万贯，乘鹤下扬州”，“十年一觉扬州梦”……还有什么二十四桥，瘦西湖，使隋炀帝为之倾倒的琼花等等。除了这些秀丽的自然风光之外，还有驰名文坛的“扬州八怪”，像郑板桥这些人的诗书画，不仅是誉满东南，就是在全国也是别树一帜的啊。我在扬州的酒肆内游览时，想起这些止不住要以酒浇地，祭奠这些人杰。
  “绿心四座暖融融，信步三人乐霭霭。”颔联既写了南京的扬州，颈联就转过来写上海和苏州了。“绿心四座”句显然就是在上海的那些雅集，“信步三人”就是记的苏州三人行了。以上两联，对仗都很工整。最后是尾联。
  “冻解花开待有日，翩翩英才任澎湃。”展望未来，满怀喜悦。“四人帮”的“坚冰”已被打破，祖国就要走向大治。政治上的局面将会生动活泼，经济上繁荣昌盛，科学上百家争鸣，文艺上将会百花齐放。有了这样的局面，何愁英雄无用武之地？！这些少年翩翩，风华正茂的英才们，面对“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大好形势，让我们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吧。

  最后是一首五律。
  “昔闻三吴秀，今踏姑苏游。”“三吴”，泛指长江下游。毛主席诗《七律·登庐山》曾用过“浪下三吴起白烟”。我早已听说三吴是天下的秀丽之地，今天有幸来到苏州游玩。杜甫诗《登岳阳楼》首联说“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作者此处用同意。这首五律似专写苏州。
  “芳径情得得，剑池兴悠悠。”“芳径”是泛指，“剑池”则是特定的苏州名胜，相传是古代吴王藏剑之地。在这里游玩，兴会悠然。
  “娓娓钦名师，滔滔爱高足。”我钦佩名师（陈老）的奇谈娓娓，而他的高足小蒋妙语滔滔、终日不倦，更令人喜爱。
  “共勉励切切，人去真意留。”我们谈诗论文，说古道今，临别时共同勉励，情意切切。虽然暂时分手，但我们趋势的友谊长存。让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奋勇前进吧！陶潜诗《饮酒》中说：“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可见“真意”不太好用言传用在此处，非常之好，耐人寻味。

  Danko一向也是个诗歌爱好者。他抄诗，读诗；中文的，俄文的，世界语的诗歌，都很喜欢。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尝试作诗。这一次Guozhu的诗篇给了他一大冲击和发动，因为他也是一个刻苦学习了“萤窗二十秋”的dumviva世界语者呀！他的诗情再也按捺不住了。如潜在的火山，突然迸发了出来。他第一次写了诗，而且处处用的是原韵，而且写得是那么的好：“成绩谁信是初作？”
  他把Ikso壮游的时间改为秋天，阳历11月间，寒流未来的的时候。江南一带确是深秋景色，秋水长天，落霞孤鹜，所以也无可不可。
  “徐君翩翩趣装游，老圃黄花眼尽收。”我的朋友徐君Ikso是位风度翩翩的人物。他这次轻装简行，到江南去旅行了。一路上只见老圃黄花，颇不寂寞。
  “契会群英设虚席，沪上何曾是清秋？”他在上海多次会见了我国世界语老一辈的知名人士如徐声越，潘逖书，肖从云，叶纲宇，先锡嘉，曾倩仪，施以明……等人。那真是群英的聚会，光华照人，盛况空前。谁能说沪上是萧条的“冷落清秋节”呢？
  “执手话谊日继宵，汉沪绿语建神交。”他们亲切地执手畅叙友情，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原因是武汉和上海两地的世界语者早就建立了亲密的友谊，神交已久呀！作为武汉世界语者两大台柱之一的Danko本人，内心是十分欣慰的。他想到了六十年代他和Li Jun在武汉组织VER（武汉世界语小组）的种种活动。那声势、那规模、那成绩，在全国都是独一无二的呀！友谊的信件从全国飞来。今天Ikso虽然是一人前往江南，难道他不正是武汉世界语者的使者和代表么？
  “隽语情词犹觉少，心潮涌作浪天滔。”隽永精妙的情词谈得再多也总还是嫌少。抚今追昔，展望未来，大家的心情（当然也包括作者自己的心情）不禁化为滔天的巨浪，奔腾滚滚。

  诗篇正文已经完了。但是拘谨的Danko甚至把Guozhu的“外一章”也拿来照和了一首，韵脚也是严格地一字不易。
  “徐胡绿厦勤添砖，”我的朋友徐君Ikso胡君Guozhu，在建设世界语大厦中总是很辛勤地在添砖加瓦,
  “鬼斧神工亦鲁班。”他们的鬼斧神工，也称得上是鲁班的技艺吧。
  “雕梁今日逞国手，只缘檐石水滴穿。”他们在我国的世运中起着栋梁的作用。要说为什么年纪不到四旬就逞现出国手的水平呢？这全是靠他们二十年如一日，持之以恒，从不间断的刻苦学习，就像屋檐下的水滴石穿啊！Ecx guto malgranda,konstante frapante
    traboras la monton granitan!
难道不是吗？

  三篇组诗，各有千秋，而又共同贯穿着对祖国、人民、对世界语的热爱。正如三位作者自身的经历各不相同，而在世界语者的道路上却有许多相似之处一样。他们都是在二十岁左右，在五十年代中期开始学习世界语的。他们孜孜不倦的好学精神，对世界语的迷恋、热衷的程度，他们的献身精神和工作能力都是不相上下、伯仲之间的。有趣的是，在他们多年的世界语生活中，第一次正式用世界语长谈，正好就是他们三人在美丽幽静的桂子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然，他们各有所长。有些优点是互相羡慕而学习不到的。但他们共同工作的时候，就巧妙地互相补充起来，形成了一曲美妙的合奏La Trio。我觉得，“不负萤窗二十秋”是赞语，对于他们每个人都是合适的。我们更希望，在未来的岁月中，他们能取得更多的收获，做出更大的成绩，不辜负时代对他们的期望！
                                            I.Amik 一九七七年元月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