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星期五 圣米歇尔小争执，布列塔尼大联欢

早晨起来，我们到外面的草地打太极拳、面对着林子深呼吸着那纯净不过的空气。男主人在喂马，我们好奇地上去跟马亲密接触。

Josette来陪同我们游览圣米歇尔山。当地的一位女世界语者玛丽也专程来陪同。这里是一个海岛，远处看去俨然是海上的一座仙山。怪不得平添了许多神秘的色彩。退潮的时候，小岛与陆地相连，汽车可以进去。涨潮的时候，小岛被海水包围，与世隔绝了。我们去的时间正好是退潮，没看见涨潮的奇观。

主人热情地要带我们参观圣米歇尔教堂，并要详细为我们讲解。但是一听说要7欧的门票，许多人马上反对。结果弄得主人、彭念都非常尴尬，大家有点儿不高兴。十八个人也分开几路分别自己游。我们五六个人还是很有礼貌地跟随主人，游览一些小景点。

下午到了雷恩，这是布列塔尼的首府。几位昨天见过面的朋友也到这里陪同我们。我们看了一处据说是公元二世纪的城门，带有吊桥。许多木结构的房子。市政厅广场，这里为老百姓免费提供座椅，休闲地享受和煦的阳光和打发时光。据说，山东世界语者曾陪同济南市领导到这里，签署了两城市的友好协议。

回到住地，晚上联盟的朋友陆续来到，举行欢迎酒会和联欢。这是鸡尾酒会，兑好了鸡尾酒，准备一些小吃，大家就站着说话。Josette致辞表示欢迎，并回顾了跟彭一家的友好关系。我也主动要求讲话，致答词。我拿着酒杯，用世界语发言，彭念为我翻译成中文。我首先表示感谢，正是由于他们的热情邀请和积极协助，我们才得以成行；我们才得以实施通天塔计划。然后，我表示愿意学习他们的经验，将世界语的推广、应用水平提高。最后，我表示愿意通过这次旅行建立友好关系，希望以后有更多的交流。

随后，我们向布列塔尼世界语联盟赠送了礼品：一个水晶座，上面镌刻着广州塔的夜景以及世界语词句：VERDA BABELO, DISTANCE LIGITA。同时送给他们的还有一些书籍、邮品和茶叶。曾启元夫妇赠送青花瓷给Josette，黄燕萍赠送广东旅游的资料、剪纸等工艺品，贾建平赠送她自己画的国画。

当晚餐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开始联欢了。大家一起跳布列塔尼的舞蹈，围一个圆圈，跳集体舞；农舍的男女主人为我们演奏：男主人是拉手风琴；女主人用的是一种我们没见过的风琴，靠手摇把柄发声。

8.13星期六 尽兴畅游圣马洛，隆重登场中国人

我们还是非常享受农舍的早晨，那种原始的风味，没有商业气息的温馨。为我们准备早餐的主人朴素和友善的态度。可惜他们不会说世界语，我们无法将我们的感受表达出来。

我问他们，这个农舍叫什么名字。主人写下了Lojis de la Pervota da Provosta，他们请我将农舍的名字翻译成中文，我把它译作“大师之家”。夫妇俩叫做Muriel et Jacques MALLET，还有一位帮手叫ALINE。他们这个地方叫Breal sous Montfort。

今天就要去普鲁埃泽克夏令营了，但上午我们先去参观海边的圣马洛古城堡，这里也有一位当地的女世界语者陪同我们。这是在圣米歇尔山西边不远的一座海滨小城市。这里游人比居民多得多。这里居民的祖先曾经大量移民到加拿大，所以后来当地人在圣马洛画出一块地，说是送给加拿大魁北克省。这块特别的土地上插满了魁北克的旗子。这里还有一个潮汐发电站，世界第一的。我想，风能发电、潮汐发电和太阳能发电，应该是最环保的啦！

下午三点，我们的车子终于到了普鲁埃泽克市北边的夏令营会场。一个壮汉子欢迎我们，这就是普鲁埃泽克世界语协会的新任主席让克劳德Jean Claude。我们刚到不一会儿，就下起倾盆大雨。我们签到后，就等安排住宿，有车送我们到房东那里。

在等候的期间，大家帮助厨房剥豆子，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儿，显得特别轻松。根据夏令营安排，我们三个人一组，到一户民居住下。我俩和贾建平分到离会场不远的一家老太太Louisette Morvan家里。她家前后花园，二层小别墅，布置相当优雅。我们在二层的两个房间住下。我们在这里吃早餐，正餐在会场吃。晚上就回来住宿。

在晚饭的时候，我跟让克劳德商量，我的哪一个报告更好，一个是佛塔，另一个是百年中国。克劳德说，当然是讲现代中国更好啦。他还请我听听，他念我们十八个人的名字正确不正确。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会场应该是一座社区活动中心，一个礼堂带舞台。入门的地方是签到的地方、布告栏和售书。左边是厨房和就餐的许多长桌子。晚餐后，就是相识晚会Interkona Vespero。普鲁埃泽克的市长也来了。让克劳德简短致辞后，就介绍参加夏令营Pluezek Renkontigxoj的情况。这个活动每年举行，今年是第15届。这次报名参加的有110人，除了四个瑞士的、一个匈牙利的，一个波兰的，十八个中国的，全部是法国的世界语者。法国的世界语者年纪都比较大，七十多岁的居多，还有93岁的呢！所以，中国人是今次活动的亮点。

让克劳德主席开始逐个点我们的名字，请我们一个一个上前，接受一件写有PLUEZEK ESPERANTO和印有五角星的T恤衬衫。我利用接受礼物的机会，用世界语发表了感谢词，主席为我翻译成法语。

我开始引用我国古代思想家孔子的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希望我们的到来能为朋友们带来欢乐。我们不远一万公里来到普鲁埃泽克，是希望了解布列塔尼世界语活动的情况。我们将积极参加夏令营的各项活动，交更多的朋友。

利用这个机会，林力源和叶佩学也一起上来，向主席赠送礼品。后来的介绍越来越隆重，每个中国人接受礼物后都与市长和主席拥抱、合照，让我们十八个人都威风了一把。

今天我们跟一些世界语者也有了一些个人接触。个字不高的Anne VERNET曾经跟北京的郑伯承有过交往；个字高大的Mariella GIRAUD曾经在山东的刘晓骏访法的时候结下友谊。他俩都会一点儿中文。

回“家”的时候，我们迷路了。后来不得不跑回会场求助。其实很近的，才不过200米左右。大概我们住的最近的了。

8.14星期日 梦中别墅老房东，异国风情水手节

今天的早餐，老太太为我们准备了不少东西。吃饭的时候，我们想办法交流。可惜她除了法语外什么都不会。我们只好通过画图、比划，后来出动我的上网本将英文单词转换成法语单词。这样我们还是了解到，她在这里已经住了10年。三年前他的先生去世，现在两个女儿在瑞士，一个儿子在雷恩附近。我们也给她送了一些东西，贾建平画的花正是她家里的一幅画里的花。

她的家，我们比喻成我们梦中的别墅，梦中的小屋。外面的造型很美，里面也很高雅，花园也鲜花处处。特别是那个玻璃暖房，无论冬天夏天都是很写意的地方。这个地方，这样的别墅星罗棋布，都是有钱人的养老宝地。

这里夏令营的重头戏是每天上午的世界语课。从小儿班Infana kurso、初级班Komencanta kurso、提高班Progresanta kurso，一直到口语班Babilanta rondo都有。下午有合唱班、话剧班等。也有远足郊游Ekskurso，需要交付一定费用。我们在报名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费用包括进去了。

根据昨天晚餐是坐在一起的一位法国老师Anne JAUSIONS建议，我今天参加了Progresanta kurso。另外两位重庆的朋友也在这个班里。她的教学方法还好，启发式教学。比如说，谈到大象elefanto，让大家联想它的特性，找出一些词来，扩大词汇量。选择一个歌曲，从歌词了解单词和语法。她身材高大，声音洪亮，往往喜欢用右脚后跟重重一记跺脚，把我吓一跳。后来我才明白，当学员忘记宾格加-n的时候，她就利用这个办法来提醒儿。

我开始觉得法国人的世界语难懂了。他们自以为r也是小舌震动，我们听起来跟中文的h差不多。parolas成了“把和拉斯”，rivero成了“黑为和”，令人懵了。另外ti经软化也成了“其”，Tibeto成了“其别多”，谁能一下子转过弯儿来呢！我真担心，世界语将会分化成许多方言，上帝会再一次让共同语言分裂！

今天下午是参加水手节Festival du Chant de Marin。我们从未料想到是怎么回事。原先以为是世界语者的活动。原来是附近一个港口城市举办的类似我们庙会这样的活动。午饭后，我们乘车到了派姆波尔Paimpol。水手节是两年一次的大节日，今天是三天活动的最后一天。很多帆船和船员都到这里来，唱歌跳舞，岸上搭了好些台供表演，水手是男人，男声非常雄浑，和声也很漂亮，表演都很专业。还有许多卖纪念品的、买吃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我们看到这样的场面都很兴奋，跟宣传环保的歌手鼓手一起笑一起闹。在舞台下，合着音乐节奏，跳起舞来。

年轻人要狂欢、喝酒到深夜，我们却想早点儿回去休息。让克劳德主席听说这事儿，特意加派车子来接我们。让我们很感动。

回到老太太家里，今天要自己做晚饭了。我们提出利用她的厨房煮面条，她愉快地同意了。她闻到我们的面条很香，我们就请她跟我们共进晚餐。在一起吃饭，是一种非常温馨的经历。

8.15星期一 海边极目登磨坊，饭后抒情跳土风

早上的课程对我们许多人来说，遇到一些问题。许多人对用世界语讲课难以接受。彭念带领Infana kurso，一些人转到她的班里。我今天尽管还是到Anne的班上，但我对这个班也开始有点不满足了，对我来说，不是增加个别单词的问题，我想感受一下用世界语讨论的气氛。正像当年简卫健所说的，不要老是用世界语谈世界语，而是用世界语谈一些更为严肃的话题。我打算参加一些口语班，但那里都没有中国人的，那里的气氛会怎么样呢？

秀娟今天旷课了，她独自一人到了宿营地看看，到海边走走。遇到P君，照了好些相片。

下午郊游，几辆车子浩浩荡荡，沿着海岸跑。我的邻座是一位女士，操一口纯正的世界语，让我的耳朵为之一清。我开始跟她攀谈起来。原来她是罗马尼亚人，名叫Rodica TODOR，这次到夏令营来任课，正是带领口语课，讲的是“心理压力”。啊，这正是我的需要。我决定要到她的班去！

我们在悬崖上观看大海，视野开阔，令人心旷神怡。我们在看风景的同时，还可以跟世界语朋友聊聊天，这种经历是前所未有的。然后，我们参观了一座已废弃不用的克拉克风磨磨坊Muelilo de Kraka。但里面的设备还可以动，可以做示范表演。最后，我们在风车下合影，工作人员将我的照相机拿到梯子的上面，从上而下地为我们拍照。我不失时机地抢着躺倒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形，为照片增添了动感。

晚饭后举行舞蹈晚会Danca vespero。除了代表外，附近的一些居民也有来参加。布列塔尼的集体舞我们已经跳过一次，但今天晚上人更多，气氛更加浓烈，舞步变化更加多端。听他们介绍，平常的周末也有歌舞自娱自乐的，只是没有今天这么尽兴罢了。

8.16（二）罗师善诱谈压力，印人报告话古国

今天上午我到了Rodica的班，她热情地把握介绍给大家，称我为Sagxa Sauxkio。大概她为每个学员的名字配一个开头字母相同的形容词。她的课谈的是STRECXO压力。她列举了压力产生的原因：面对陌生人当中说话；面对陌生环境遇到不测事件；可能的危险等等。压力是感情和心理层面的事儿EMOCIO，而事实/环境是客观环境SITUACIO，不同的人在同样环境下感受到的压力是不同的。人们对当前的情况的感知是“明白scii, realigxi”，对过去经历和未来的可能的感知是：“意识konscii”。紧张的诸多表现其基本原因是什么？大家提出了许多许多，诸如肾上腺分泌加剧等，但我发表见解认为大脑缺氧是其中重要原因之一，Rodica很赞同。说为什么会头晕倒地，这是让大脑在低位以便血液回流，一种自我保护反应。啊，多么有趣的讨论啊！我们忘记了自己在用世界语，而是跟一帮朋友在聊天。

午饭后大会组织大家去海边游泳，尽管是阴天，我们的一些人还是下了水。主席带头在岩石上挖青口和生蚝，并带头吃。Peter也兴致勃勃地品尝。

晚上是印度人Ranga做报告，介绍印度的发展情况。印度的世界语者认为India的名字带有殖民地色彩，他们用民族语转化过来的名字Barato。他没有做pps幻灯片，只是靠讲述和偶尔插入一些音乐录像。我们团的朋友开始还有几个人在听，但是后来由于觉得不好懂，都陆续离场了。我坚持到最后，听到他说，印度人最佩服的中国人是孙中山、毛泽东和邓小平；可惜印度的邓小平还没有出现；中国已经觉醒了，印度也正在觉醒……会后，我上前向他表示祝贺，并感谢他对中国有深刻的理解和美好的感情。

Ranga带来不少印度的工艺品来展览，也让厨师们穿着他带来的服饰为大家派发食物。在会场上营造了浓烈的印度民族气氛。

去年尼泊尔的朋友送给他们黑色的帽子，戏言“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只会说只能说世界语和尼泊尔语了。”让克劳德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不厌其烦地为每张桌子派发一定帽子，请一位世界语者戴着。饭后再收回。这也给大家增添不少欢乐和说话的话题。

8.17星期三 偷闲漫步乡间路，尽兴欢歌民族舞

今天上午起来晚了，干脆就不上学，几个人想到海边转一转。沿着公路向北，其实一公里左右就是海了。但没有直路，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大片花田。这种大花颜色不算鲜艳，但几乎每户人家都种植。这片花田可能就是苗圃。地里不远处还有一部拖拉机在开着，几个人并排坐在后面往地里插花秧。秀娟感叹地说，这里的农民简直是在画中劳动，真的很浪漫。看看中午快到，我们沿着另一条到往回走。水塔是最明显的标志，一定不会迷路。

下午要去一个教堂和寺院，我没有兴趣。我想准备一下晚上的节目。我们准备的歌舞、乐器今晚都要上场的。开始我以为全部是我们中国人的节目，所以很担心节目的数量和质量不够。

后来与晚会主持人交换意见才知道晚上不光是我们的节目，其他朋友也会有很多精彩的表演的。这让我放心了许多。

康丽和华华的节目先上了。隔了一两个节目后，杨为佳的蒙古舞也登场，她自备的服装一鲜红色为主，非常引人注目，加上节奏明快，博得全场的掌声。秀娟的民族舞荷塘月色的服装以蓝色为主调，节奏温柔婀娜，也博得全场的掌声。主持人还临时邀请张大文唱歌，一曲《打靶归来》也赢得满场彩。曾启元的京剧《空城计》选段，京韵十足，让外国人觉得耳目一新。值得一说的是，法国的朋友们不少都是声乐高手，虽然没有什么伴奏，但声音雄浑、饱满、圆润，感染力很强；一些他们很熟悉的歌曲，演唱起来配合默契，令人赞叹不已。

今天中午，彭念带来了一位女记者，是布列塔尼的一家报纸的。她采访了我们，对我们来这里的动机很感兴趣。我告诉他，通过世界语来访问法国特别是布列塔尼一直是我的梦想，今天我的梦想实现了。我们希望通过“通天塔计划”为中法友谊架起一道桥梁。

8.18（四）陈旧古堡兴衰历，百年中国沧桑变

今天早晨我们得知，昨天的采访已经见报。同时刊登的还有我们的集体照。这说明，我们的到访确实引起当地媒体的关注，我们在人民外交上起了一点微薄的作用。

今天我继续听Rodica的课，今天是谈怎样消除压力。我联想到，我们很多人半辈子都热爱世界语，但到了世界语的环境马上感受到压力了。我想起了叶公好龙（she gong hao long）的故事：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施尾于堂。 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描绘得太生动了。消除这种压力或紧张的方法是：少一些运动理论，多一些语言实践。

我还想，中国的世界语界和欧洲的世界语界的差别在哪里？中国是总谈世界语，很少讲世界语；外国是总讲世界语，很少谈世界语。Oni ofte parolas pri Esperanto dume malofte parolas per Esperanto en Cxinio. Sed en Euxropo oni ofte parolas per Esperanto dume malofte parolas pri Esperanto. 这么多天了，我一次没有听到Esperanto-Movade这个词！什么时候能改变这种奇怪的局面呢？

这几天在课间休息的时候，都是太极拳和踢毽子的时间，这都是很有中国特色的运动。张大文出了不少力，带领示范，很多外国人在后面照葫芦画瓢。可惜没有机会讲解动作要领，从更深层次介绍中国文化。

午餐之后，我们向让克劳德主席赠送了礼品：海南世界语岛的文化衫和一些小礼品。

下午参观了La Roche Jagu庄园，这里的古堡有三层，许多古钱币在展出。外面是非常大的花园，俯瞰这一条河流。我在花园里跟一位老年的女世界语者交谈了好一会儿，后来还跟一道前来的法国朋友一起合照。

晚餐后，开始报告会。首先是根据吴成正的要求，我介绍了海南省的情况。他承诺，本次聚会的朋友如果到海南旅游将会收到他本人赠送的一份礼物。

接着我开始了CxINIO -- Cent Jaroj sen Imperiestroj 《中国——没有皇帝的一百年》的报告。我用真实生动的图片介绍了中国自辛亥革命以来的变化，特别是最近十年的瞩目成就。这是较为系统地介绍中国的好机会，也赢得大家的热烈欢迎。报告之后，我请大家提问题。首先提问题的是一位妇女，她的话我一时间竟然没有听懂，让我感到有点尴尬。让克劳德马上接过话题为我解围，他说，有关Tibeto的问题我想谈谈我个人的意见。这时我才恍然大悟，那位女士把Tibeto说成“其别多”，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让克劳德的大意是说，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民族问题，应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也表示，藏人也是中国人，就跟其他民族的人一样，亲如兄弟。西藏在中国民族大家庭中，发展得很好，进步得很快。

另一个问题是中国发展快是不是好事儿。我认为，是好事。但如果过快发展也会带来许多问题。但中国和印度这样一些国家，我们由于历史原因，落后了，需要努力赶上世界先进水平。

会后，印度的Ranga上前向我表示祝贺。那位提出西藏问题的女士也上来表示，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了解一般中国人对西藏的看法罢了。Mariella GIRAUD对我说，她过去是教历史的，对我介绍中国历史特别感兴趣，感谢我带来这样好的报告。

一位腿脚不灵便的高个子世界语者一直配合我播放报告的图片，我对他也表示了感谢。

8.19（五）树雕公式相对论，乌托惜别动情夜

今天是最后一堂世界语课。我们十八个人不同程度都有收获。个别团友参加了话剧班，还排练的活报剧，感受更不是一般。我体会最深的是：我们所有的活动都不要离开语言的学习，新朋友需要学习语言；老会员也需要继续学习和提高运用语言的能力。平时没有时间聚在一起交流，如果聚会时依然不运用这种语言，那么学世界语有什么用呢？课间休息的时候，Rodica送给我明信片，上面是罗马尼亚的风景，还有她的电邮地址。她希望我有机会到东欧旅行，也希望她自己有机会到中国来。我当然表示热烈的欢迎啦！

最后一堂课，据说初级班的一位老师Michel Dechy还赠送给每位学员一本他自己编写的教科书。

午餐过后，Anne老师向我道别，她说要赶回家，不参加晚上的告别晚会了。

下午，我们步行不远到了一位女世界语者的家，在她的花园里，处处都有出色的木雕作品。她从60岁开始搞雕刻，从业余爱好变成半专业，最后布列塔尼省送给她一根大树干，她雕刻出堂吉诃德的塑像。她的作品以人物为主，当然很多都有抽象的意味。她给我们介绍了一件作品，上面包含了爱因斯坦反映能量和质量关系的公式E=MC²，还有他伸出的舌头。多巧妙和有内涵啊！说到这个公式，我早年曾经把它比作世界语运动：Esperanto = Movado kun Celitaj Cerboj （世界语=目的明确的运动）。

回程中，我们参观了一些团友的住处。大都不错，一些小屋，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大海，真是“枕着海浪睡”啊！

晚上是告别晚会，国际世协的一位执委到场致辞祝贺。夏令营请来专业厨师做西班牙海鲜饭，就在会场大门口支起锅，香味四溢，令人垂涎三尺。市长本来也要来的，条件是大家要用中国筷子进餐。夏令营组织者满足了他的条件，但市长最终还是因故没来。

他们提供的筷子有些很标准，但有一些太过细长，不合适使用。我们的团友热情地教法国朋友使用，掀起一个小小的教学高潮。

西班牙大餐及甜品过后，开始了文艺表演。首先是彭念导演的小孩子的活报剧，华华也混迹其中，接着大一些的孩子们无声地出没，打闹一番。话剧《巴士上的争执》中，杨为佳扮演司机。一对老年世界语者夫妇要去开会，不认路而闹出风波。最后是《快乐的厨师》，为我们在厨房服务了一个星期的志愿者们悉数登场，在音乐声中拿着锅碗瓢盆、瓜果蔬菜胡乱跳了起来，我们的几位女士也冲了上去，跟她们一起疯狂了一把，直至台上台下狼藉一片才罢休！晚会在一片欢笑声中圆满结束。

8.20（六）执着经营世语堡，疯狂演奏吉他手

我们一大清早起来，6点半就要出发，为了不给房东们添麻烦，彭念安排我们在会场吃早餐。我们悄悄地起来，但Louisette老太太还是起来给我们送行，还准备了几块博饼让我们带着上路。我们交换了地址，我答应寄照片给她。我们仨逐个跟她拥别，就像自己的亲人一般。

厨房里忙着给我们张罗早餐的是主席的夫人。我对她的辛劳表示感谢。她原来是附近一间技术学校的老师，这次夏令营两口子一起上，忙得不亦乐乎。正是有了这些热心人的忘我劳动，世界语活动才得以顺利进行啊！

Anne和Mariella这两位“中国通”也来送行。依依惜别，相约再见。

今天我们要去300多公里外，位于中部的昂热Angers附近的一个世界语城堡Kastelo de Esperanto，参加那里的夏令营。到达这座城堡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们收到了热情的欢迎，这里一切的标识和提示都是用世界语写的。让人感到分外亲切。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上网了，我马上问主人这里是否有WIFI服务。一位世界语者热心地带领我到图书室，说这里就可以无线上网的。他还带我到小会场，那里几个人正在练吉他，他高兴地跟别人说Li parolas Esperante !（他说世界语的啊！）我兴奋地唱了几句Dancu ! Dancu ! 吉他手马上跟上来伴奏。他还带我到他工作的电脑室，介绍说这里是他主要的工作场所。

这里的住宿条件没有旅馆好，大多是四人一间的房子，设施也比较陈旧。

午饭前，我们在图书室里遇到刚才看见的那位吉他手。其实他是夏令营里的吉他老师，一头长发，眼神生动而带一点诡谲，一副艺术家的模样。他问我，中国古代音乐是怎样记谱的。我知道是用汉字记的，只有五个音，相当于简朴的1do, 2re, 3mi, 5sol, 6la。这时候曾启元也凑过来，写出了“宫，商，角（jue），徵（zhi），羽”五个字。原来曾是京剧票友，对古代记谱法也略知一二。吉他老师高兴极了。要不是催着要吃午饭，我们可能还要再聊一会儿呢！

饭桌上一位法国世界语者跟我说了他的情况，他刚退休不久，热爱摄影。他学世界语的时间不长，自称说话和动作都比较慢。我们正兴趣正浓时，一大帮人冲过来要合影，前前后后围住，嘻嘻哈哈地乱作一团。

下午到昂热城堡参观。这是一座典型的中世纪防御型城堡，建于1230~1240年间，城堡主体高达30米，在城头上飘着旗子。我建议曾在这里唱一段《借东风》，确实有点意思的。这里还珍藏着一幅挂毯，长达140米的“启示录挂毯”， 是镇堡之宝。当时的人大多不识字，要“看图说圣经”，逢年过节挂在闹市供大家学习———“世界末日”嘛，就是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所以大家要平平安安做人，才能高高兴兴上天堂！但为了保护挂毯，展室里光线昏暗，看不清图画的细节。

然后到一座历史上最古老的医院改建成的博物馆，看一个现代挂毯画家Jean-Lurcat的十八幅抽象画，颜色鲜艳，装饰性特别强，反映画家对人类命运的思考：原子弹爆炸；人类受难；地球与太阳；宇宙与上帝。最后一幅画大概创作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画成不久画家就去世了，没有来得及解释创作意图，给世人留下了一个永恒的谜。

共进晚餐的是吉他老师、俄罗斯姑娘、一家四口。这一家人，大人来学唱歌、吉他，大孩子学电脑，小孩子跟着打闹玩儿。这就是夏令营，在这里用世界语教大家学习很多实际的东西，不是一天到晚讨论“世界语运动”，称赞世界语如何如何容易学。

晚饭过后有一个小联欢。主持人大概是城堡的主人，给大家讲了一个笑话。随后我们赠送了礼品给主人，黄燕萍也赠送了剪纸。主人风趣地单膝跪下接受了礼品，弄得黄很不好意思。我们的小组唱终于登场了，唱了世界语版的《我和你》，唱了《茉莉花》，唱了《两只老虎》。晚会上最精彩不过的吉他老师的表演。吉他在他的手里真是神乎其神：可以弹出单音、连音、滑音，模仿人声；配合电声，表现力更为丰富了。他表演的时候，一会儿沉思，更多时候疯狂，大幅度的动作，夸张的表情，反弹吉他，倒地打着滚弹奏……。我们看得如醉如痴，手掌都拍红了。最后他邀请吴成正配合，表演吉他双簧：吴通过电路板控制发声高低长短，他摆出各种演奏的姿势。吴很快进入状态，表演越来越默契。我后来跟他开玩笑说：Mi pensas ke via ludo ne estas bona, sed estas bonega. （我觉得，你的表演不是好的，而是非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