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亵渎国歌的严肃性
—简评卢纪新世译的国歌
在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之际,卢纪新抛出一篇《义勇军进行曲》的世界语译文(见绿网2614帖),这本来是无可厚非的,庆祝胜利嘛,各人都有各人的庆祝方式,但如果用一种不严肃的方式来庆祝那就应该受到谴责了。卢纪新的这首国歌世译歌词错误百出,严重破坏了国歌的严肃性,不适合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这会对世界语初学者和那些盲目“点赞”的人造成严重的误导。到底这个译词有多么的不堪,又是怎样的错误百出,笔者一丝不苟地将卢纪新的译词重现如下,然后进行逐个分析以正视听。
Leviĝ! popol’ nevolanta sklavi!
Ni sindonas l’ korojn por la fond’ l’ nova Grand-mur’!
Ĉe ĉinion venas la plej kriza hor’,
Ĉiu devigite streĉas sin per last-muĝ’.
Leviĝ! leviĝ! leviĝ!
Ni unuanime, kontraŭ agresaj kugloj, marŝu!
kontraŭ agresaj kugloj, marŝu! marŝu! marŝ!
1. 首先看看句子中应该大写或小写的字母:popol’ 应为 Popol’, ĉinio 应为 Ĉinio,Ĉiu 应为 ĉiu, 第五行的两个 leviĝ 均应为 Leviĝ, 第七行的 kontraŭ 应为 Kontraŭ, 后面的 marŝu! marŝ! 应为 Marŝu! Marŝ! 这不应该算是笔误吧,总共40个词的译文就有8个大小写的错误,也就是20%的错讹,这跟百万字的大词典中出现的少许校对错误相比,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是不是可以叫做不堪?
2. 关于 la 后 –a 的省略:在第二行出现两个 la 省略掉 -a 的情况,一般 –a 的省略应该在前面的词以元音结尾或后面的词以元音开头时,冠词la 的 –a 才可以省略,而这里的两个省略均不属于这种情况。冠词省掉 –a 在诗歌中用得比较多,诗龄有三、四十年的卢诗人居然还会有这种失误,让人难以理解。
3. Leviĝ! 是个什么形式?是叹词,拟声词,还是诗人的创造?是的,这种这种形式的转换的确是有,如:Halt! Help! Plaŭd! 等等,用作口令的 Marŝ! 也可以,是不是任何的词都可以依此转换呢?我们能不能说 Manĝ! Ir! Trink! Dorm! 呢?这样世界语根本就可以减少一项祈使语气,如“来吧,亲爱的朋友!”就可以说成 Ven, Kara amiko! 是不是?笔者以为以这种方式去触碰世界语改革的底线,是绝对不允许的。第一行的表达方式也是拷贝了中文的表达方式,使用了两个感叹号。而按世界语的分析,“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是这个感叹句的呼语,应该框定在感叹句之内,如:Leviĝu, popol’ nevolanta sklavi! 如果把呼语作为一个整句 Popol’ nevolanta sklavi! 这个句子作何理解呢?诗人真有点别出心裁呢!
4. 第二行的 Ni sindonas l’ korojn 也是一个奇葩的用法,sindon- 大家都用为形容词形式sindon(em)a 或名词形式 sindon(em)o, 当然还可以派生出副词形式的 sindon(em)e。派生出动词形式就不可以吗?当然可以,诗人派生的能力很强,但是识别能力却很差。Sindoni 实际上已经自带宾语 sin,使用时不能再带其他宾语,一般都说成如:Li donas sin al la afero de Esperanto,并不说成 Li sindonas al la afero de Esperanto。既然有了一个反身代词作宾语,怎么后面还有一个 l’ korojn 作宾语呢,这当然是一个明显的语法错误。另外在含义上,“用我们的血肉”,诗人却用了“用我们的心”,前者分明是要“牺牲自己”,后者却是“在精神上的发誓”,这是对原歌词的严重曲解。
5. 第三行的 ĉe ĉinion 也不知所云,看来诗人在介词方面要认真补课了。如果我们用类比的方法,ĉe vojo(在路边),ĉe rivero (在河边),那么 ĉe ĉinio 就不是在中国境内,而是在中国的旁边,那“最危险的时候”与中国有什么关系?这种十分低级的错误,怎么可能发生在自诩Eva (世界语作家协会)会员的大诗人身上?稍有点世界语知识的世界语使用者都会说,怎么不用 en 或 al 呢,这样是不是更贴近原文呢。如果说“最危险的时候”发生在中国之外,而不是发生在“中华民族”身上,那就是一个政治错误了。
6. 第四行“每个人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被译成 Ĉiu devigite streĉas sin per last-muĝ’。这话的意思是“每个人都用最后的吼声把自己绷紧”(关于streĉi 的详细用法可以参看NPIV或王崇芳先生的《世界语汉语大词典》)。好像只有诗人可以这样任性,他可以把原文的意思颠来倒去的说,怎么就不可以直截了当说成 eligi la lastan muĝon 或 krii per lasta muĝ’ 这类的?啊,对了,这是作诗啊,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直白?看来,诗人肯定不是常人的那种理性和智商了。
以上的问题已经足够证明国歌歌词的庄严被诗人亵渎了。笔者对卢诗人的作品看得很多,算得上是“砖家”了,对卢诗人基本语法的缺失,世界语表达手段的匮乏,表达中的习惯性错误也算有些了解,如果卢诗人不在这几方面进行恶补,就轻易上手翻译这样既庄重又严肃的作品,肯定会犯大错误。不信,咱们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