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没有香臭味”和“铜臭”

Wang Chongfang

Mono odoron ne havas, sian devenon ne diras (z). 金钱没有香臭味，也不说明自身来历。
这是《世界语谚语集》中的一条在西方流传颇为广泛的谚语。要确切理解它的深刻含义，就必须弄清它的来源。它源出于古罗马皇帝韦斯巴芗（Vespaziano，公元9－79）和儿子的对话。有一次，他的儿子责备他不该征收公共厕所税，于是他就把收来的第一批税款放到儿子鼻子下，问是否有臭味。儿子回答说：“没有”。他就说：“这些钱反正能用。”针对韦斯巴芗的这句话，古罗马讽刺诗人尤维纳尔（Juvenalo）写了一首十四行诗，其中有这样一句：“不管钱的来历如何，它的气味是好的。”后来人们就常引用这句话说明货币不带有它由来的痕迹，只要有钱就好，来源可以不必计较。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曾引用这句话。他写道：“货币没有臭味，无论它从哪里来。一方面，它代表已经卖掉的商品，另一方面，它代表可以买到的商品。”
钱这个东西，对于社会来说，没有它，就没有商业，也就没有资本主义，社会也就不可能发展到今天。对于个人来说，没有钱，就揭不开锅，就寸步难行，这是人人都有的切身感受。可是钱也是犯罪的根源，犯罪的手段，这也是人所共知的。钱作为犯罪的手段，最常见的莫如行贿受贿，买官卖官。汉语中有一个和西方的“金钱没有香臭味”的谚语思想相反的词——“铜臭”。它的来由，据说是在东汉时，一个名叫崔烈的人花了五百钱买了一个官职。有一天崔烈问儿子：“我做了官，别人有什么议论？”儿子便实话实说：“论者嫌其铜臭”。此事可见《后汉书·崔烈传》。那时钱币是铜制的，钱多了，就会发臭。后来，人们就常用“铜臭”一词来讽刺某些人的惟利是图的表现或只知钻钱眼的市侩气。这个词也收入了拙编《汉语世界语大词典》中：
【铜臭】 la malbonodoro de mono — profitemo: 满身～的商人 komercisto, kiu malbonodoras je mono; tre profitema komercisto
一个说“金钱没有香臭味”，一个说“铜臭”，这两种说法之间的差异，不正是代表了金钱作用的两个方面，不正是表明了人们对待金钱的两种不同态度吗？

本人并非闲得无聊，专门找茬儿，鸡蛋里挑骨肉，小题大做，扰乱论坛，浪费资源，实是学习过程遇到问题，有感而发。而且每位老师应该都是希望自己的文章力求准确、精益求精，所以才不嫌麻烦、不怕他人误解写了出来。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志说得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_^

不过确实占时间不少，影响了学习，王老师的帖子看完后就金盆洗手，再不多言了。

哈哈哈哈

“臭”字趣谈

在汉字中，“臭”字的字义的演变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从字形看，这个字的上部是一个鼻子的形状，下部是个“犬”字（这证明了中国人很早就知道狗的嗅觉最灵敏），因而“臭”字最原始的字义是用鼻子闻气味，并由此引申出“气味”（具体说就是气味的总称）的意思，如《诗·大雅·文王》：“上天之载，无声无臭”。气味是通过人的感觉辨别出来的，总有好闻和不好闻的区别，因而就不能不和香臭联系起来，“臭”字便由此引申出“香气”的字义，如《易·系辞上》：“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后来又引申出“难闻的气味”的字义，如《孔子家语·六本》：“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这里的“臭”就是与“香”对举的。这种“臭中有香，臭中有臭”的有趣的现象，也常使人感到困惑。例如诗圣杜甫的名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里的“臭”字，有人理解为发臭的“臭”，指酒肉腐败发出难闻的气味；也有人理解为“香气”，与后半句形成强烈对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现代汉语中，“臭”字仍保留着两个读音，“xiù”和“chòu”。一般情况下，作“气味”和“嗅”讲时，读前者，作“气味难闻”讲时读后者。但“臭”字与其他字组成词组时，虽然有时仍读作“xiù”，但指的却是难闻的气味，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要译成世界语，就不能译为“odoro”，而应译为“malbonodoro”。从“铜臭”的出典来看，译作“malbonodoro”较为合理。其实这与“臭”的本义并不矛盾：既然“臭”（xiù）是气味的总称，在一定情况下就可能指的是香气或者是“难闻的气味”。

附：

《汉语世界语大词典》中与“臭”字有关的词条：

臭 [chòu] ①(难闻) malbonodora; fetora; stinka; haladza; miasma: 发～的水塘 haladza marĉeto / 鱼～了。 La fiŝo malbonodoras. / ～鸡蛋 putra ovo / ～不可闻 eligi netolereblan malbonodoron ②(惹人讨厌的) abomena; abomeninda; naŭza; malpura: ～脾气 abomeninda karaktero / 谁要你的～钱? Neniu volas vian malpuran monon! / 名声～ esti komplete senkreditigita; havi malpuran reputacion / 摆～架子 preni naŭze gravan mienon / 把某人［某事］弄～ senkreditigi iun [ion] ③(狠狠地) severe: 被～骂了一顿 esti severe riproĉita; ricevi kruelajn insultojn / 挨了一顿～打 ricevi solidan batadon ④<方> (打不响) (pp kuglo) malsukcesi eksplodi: 这颗子弹～了。 Tiu ĉi kuglo malsukcesis eksplodi. ——另读 [xiù]

臭 [xiù] ①(气味) odoro: 空气无色无～。 La aero estas senkolora kaj senodora. / 铜～ la malbonodoro de mono — profitemo ②同“嗅”[xiù] ——另读 [chòu]

【如入鲍鱼之市[i1] 】 (kutime uzata en) ～，久而不闻其臭。 Se oni longe restas en bazaro de salitaj fiŝoj, oni ne plu flaras la odoron — longatempa submetiĝo al malbona medio aŭ longa kunestado kun malbona kompanio kutimigas homon al malbonaj manieroj.

【如入芝兰之室】 (kutime uzata en) ～，久而不闻其香 kvazaŭ longe resti en ĉambro plena de orkideoj kaj jam kutimiĝi al la bonodoro - longa kunestado kun kamaradoj kun nobla karaktero kutimigas homon al bonaj maniero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