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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衷的敬意
——在祝贺森老“米寿”座谈会上的发言
王崇芳
今天我们大家相聚在这里庆贺李老夫妇米寿寿辰。我们有从北国来，有从南方来，可以说是千里迢迢，而且我们中不少人，都已经上了年岁，长途远行，并非易事。可是，我们来了，怀着对李老的无限敬仰，来了。这次聚会，在中国世界语运动史上，非同寻常。在我的心目中，它的重要性和价值不亚于历届的中国世界语大会，也不亚于在中国召开的两次国际世界语大会。我认为，我们的这次聚会至少有如下三点不寻常的意义：
1 我们的这次聚会，不是由哪个组织安排的，更不是按行政命令召开的。我们都是自发来到这里的。是李老对世界语的奉献精神和李老高尚人格把我们聚集到这里来的。就我个人来说，我通常是不爱出门远行的，加之忙于编写词典，外地的世界语会议和活动，很少参加。但这次李老夫妇的米寿祝寿活动，我是早就计划一定要来的。困难再大，也要来。这是我近期的最大愿望。感谢王彬的陪同，我如愿了。在座的其他人，如国柱、成泰等，也都上了年岁，都不顾路途遥远，也来了，怀着真诚的心，来给李老夫妇拜寿。我们不为旅游，不为观光，只为亲眼见一见我们可敬的李老，表达我们最诚挚、最美好的寿辰祝愿。这是我们这次聚会的第一个不寻常之处。
2 我们的这里聚会，是纯私人性质的，没有官方的参与，也不需要这样的参与。这是一次纯感情的交流的聚会，也是老友之间再一次的重逢。人老了，自然规律不可抗拒，这样的重逢机会，不会很多，因此，弥足珍贵。这是我们这次聚会的第二个不寻常之处。
3 我们的这次聚会，也是一次世界语者“良心”的激励和自省。李老的对世界语的无私奉献，对世界语理想的执着追求，对世界语的钻研精神，对世界语工作的一丝不苟，对世界语朋友的坦诚和帮助，所有在座的人，都有深切感受和体会。在这些方面，李老是我们所有人的典范。在李老面前，此时此刻，我们都应该深刻反省自己。和李老相比，我们都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但我以为，只觉得惭愧，不是积极的态度。中国的读书人有一个见贤思齐的传统。李老的人品，可谓高山仰止，难以企及。在座的各位，情况各有不同，有的本职工作和家庭事务很忙，不可能都把较多的或全部精力用在世界语上，但我们都应该学习李老的品格，用李老的精神激励自己，自省自己的不足，在可能的条件下为世界语做更多的实事。就我个人来说，我还只是李老的一个小弟弟，我比李老小一转还多，精力还算可以，我应该像李老那样至少再为世界语工作十几年。我相信在这次聚会之后，大家都能在李老精神的鼓舞下，各人发挥自己的特长，在不同方面为世界语作出自己的贡献。这是我认为的这次聚会的第三个不寻常之处。
当然还有其他方面的不寻常之处，这里我只讲三点。
在庆贺李老米寿的时刻，我不由得想到人生的意义和价值的问题。我从年轻时代起就一直思考这个问题。人究竟为什么活着，也就是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人生目的。在现实社会中，有人为钱而活，有人为享乐而活，有人为自己的理想而活。我无意评论前两种人的生活方式。但我认为这两种方式，对于我，是不足取的。世界语者，就其本质来说，应该是理想主义者。我们所追求的人类共同语或国际辅助语，在现阶段来说，还只是一种理想。记得我曾读过Baghy的一篇小说，在那篇小说中，他把世界语者称作“verda donkiĥoto”（绿色的堂吉诃德）。我认为，真正的世界语者，应该具有堂吉诃德那样为追求理想而不懈奋斗的大无畏精神。作为理想主义者，我们不应该太现实，在生活中，我们应该有所放弃，有所牺牲，还要有一些堂吉诃德式的气质和性格，还要有一些天真。我这里用“一些”两个字，意思是要掌握一个“度”，也就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明确什么事是可为的，什么事是不可为的，绝不可以做出像堂吉诃德那样和风车战斗的荒唐举动，否则就会成为所谓的“世界语疯子”。我以为，李老在这个“度”的掌握上，是准确的。李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了一个普通世界语者应该做的事，他为世界语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实效的，是成功的，他的精神是感人的。
人出生后，都拥有生命。生命在一天天消逝。我们所谓的生命过程，就是我们逐渐支出时光的过程。有的人拿支出的时光换取金钱，有的人拿时光换取享乐，有的人拿时光换取权力和地位，也有的人喜欢在闲适和宁静中度自己的时日。而我们的李老，却拿他的时光换取为世界语奉献和工作的乐趣。李老的奉献和工作的成果越多，所享受的乐趣也就越多，人生也就越充实，越丰富，在精神上也就越富有，越为我们所敬仰。
人生有没有来世，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是明确的，那就是我们所有的人，都是活在今世、活在今天的。只要我们每天活得快乐，我们的生命就有价值。如果我们每天所做的事都是有意义的，都在为别人、为社会带来好处，我们的生命就有更大的价值。李老的人生，就是这样有大价值的人生。李老每天都在享受着人生的乐趣。李老没有虚度此生。这样的人生境界，不正是我们所应该追求的吗？
敬爱的李老，您是我们大家庭的长者，是我们可敬的家长、族长。您是我们的榜样，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骄傲和精神力量的支柱。我们都爱您，景仰您，愿您继续保持旺盛的精力和您的一颗绿色的心，kaj estu por ĉiam verda maljunulo！最后我愿再次向您和您夫人表达我们的祝愿：及于米，期于茶！Se jam “rizo” atingita, “teo” estu aspirata!
王崇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