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世界语惯用语（2）

 二． 常用词组和惯用语的区别

词与词之间的搭配是词汇在语法构架中相互间在意念上的组合。这种组合关系有种种不同情况。试以及物动词meti与宾格名词组成的动宾搭配为例：

1) meti demandon 把一个玻璃杯放在桌上

2) meti demandon 提一个问题

3) meti trabojn 设置障碍

4) meti la kronon al io 圆满完成某事

在上面的四个例子中，例1）是完全的自由组合。我们可以用别的任何表示物体的宾格名词代替glason，组成无数的动宾词组，而不影响动词“meti”的词义。在例2），3），4）中，词的组合不是完全自由的。例如2）中的meti只有在和demandon这一特定的名词搭配使用时才能作“提问题”的“提”讲；例3）中任何一个词都是不能更换的，它的词的组合关系比例2）紧密；例4）则更进一步：它的每个词相互结合成一个不可分析的整体，以致我们很难从每个词的字面意义看出它的整体意思，换句话说，它的整体意义不是每个词的字面意思简单相加的总和。例2），例3）和例4）是三个不同程度的固定组合关系的例子。从这三个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词由于固定组合关系而程度不同地失去独立性。在“meti demandon”中我们可以用fari, levi, direkti等词来代替meti，而且demandon还可以带有修饰语，例如meti interesan demandon（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从中我们看出，meti与demandon的组合关系并不很密切。在“meti trabojn sur la vojon”中，词的组合关系密切多了，因为不可能用别的词替换其中任何一个词。但在这样的组合关系中各个词的意义仍然保留着，例如人们可以从“把梁木横放在路上”这一形象中体会出“设置障碍”这一语义。在“meti la kronon al io”中词的独立性进一步削弱，它们彼此溶合在一起，表示一个整体的概念。

词的独立性是研究词的组合关系时最值得注意的问题，因为自由词组和固定词组的区别就在于词是否失去独立性，例如例1）与例2），例3），例4）之间的区别。而在各种固定词组之间，又以失去词的独立性的程度作为固定词组分类的主要标准。以形容词bona与不同名词构成的各种词组为例：在“bona lernanto”（好学生）和“bona kampo”（良田）两个自由词组中，各个词是完全独立的；在“bonan apetiton!”（愿你吃得香）和“en bona ordo”（有条不紊）中，各个词开始失去一定程度的独立性，但bona的词义还能看得出来；在“fari al iu bonan lavon”（严厉斥责某人）和“fari al si bonan sangon”（心情愉快）中，bona的含义已与原义相去甚远；而在“iri for en bona hor’”（趁早走开）中，bona则更失去了独立性。

再以由名词mano组成的词组为例：在“levi sian manon”中，levi和manon是自由组合关系；在“premi al iu la manon”（同某人握手）中，premi和manon就不是完全自由的组合关系了，但这两个词仍有较大程度的独立性；在“peti ies manon”（向某女子求婚）中，mano进一步失去独立性；而在“lavi al si la manojn pri io”（声明某事与我无关）中，manojn就几乎完全失去了独立性。

从以上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各种固定词组可以按词的独立性的程度大体上分为两类：1）基本保持词的独立性的，2）较大程度失去词的独立性的。前者称为常用词组（komunuzaj vortogrupoj），后者称为惯用语（idiotismoj）。

 和自由词组相比，常用词组具有相对的稳定性。构成常词组的词，只是由于传统习惯（经常被使用）而被限定在一定的联系之中，这种联系实际上就是词的搭配关系，而这种搭配关系又是基于语言的习惯，通常无规律可循，也不能用逻辑来解释。关于词的搭配问题，笔者已在拙文《词的搭配》中有所阐述，本文不作详细讨论。下面着重就惯用语的分类、结构、语义特点和来源等作一些初步探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