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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可爱的“旱柳”——苏阿芒
kanglong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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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可爱的“旱柳”——苏阿芒
一棵可爱的“旱柳”

  小朋友们,你们见过旱柳吗?它那挺拔的躯干,淡黄色的枝条,油绿色的叶子,可好看啦!它站立在那里,就象一把美丽的大绿伞。旱柳是美丽的,可你知道它的个性吗?它象个性格倔强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种在哪里都能成长。烈日炎炎,沟塘干涸了,地面开裂了,它依然无忧无虑地摆动着它那柔软的枝条,坚强地生长着;雪花飘飘,鸟儿冻死在树上,冬眠动物龟缩在洞里,它照常把枝条伸展开来,击退严寒的侵袭;风暴来了,山洪来了,它仍然无惧无畏,只当是梳理了一次柔发,洗了一个痛快的冷水澡。就这样,它年复一年的战胜了风霜刀剑的威逼,直到长大成材。
  我们的“神童”苏阿芒,真象一棵可爱的旱柳啊!
  阿芒出生在一个很不景气的家庭里。爸爸是个小职员,没有多少文化,只知道吃饭上班,下班睡觉,别人一说到外文或者文学,他不是皱眉毛就是摇头。他不懂这个,也不喜欢这个。妈妈是个目不识丁的家庭妇女,除了在锅前锅后转外,那张嘴呀总是唠叨不休。阿芒没有兄弟姐妹跟他玩,爸爸妈妈又不会给他讲故事听,过得可寂寞啦!有一天晚上,他到隔壁邻居家,听一位叔叔讲中国人反抗日本鬼子侵略的故事,讲得很生动,他被感动得哭了。回到家,他问爸爸妈妈:“日本鬼子为啥要杀咱中国人呀?为什么还有中国人帮助日本鬼子打中国人呀……”这些疑问,爸爸妈妈一概不作回答,同声讲:“我们说不清,等你长大上学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聪明的小阿芒明白爸爸妈妈所以回答不出来他提的问题,主要是他们没有文化知识。他发狠今后要好好地念书,把天底下人知道的东西统统都装到肚里。阿芒入学以后,就象饿极的孩子突然闯进了摆满佳肴的餐厅,见啥都想吃。几本课本远远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还要另外找书看。爸爸妈妈没文化,家里哪来的书呢!好在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从不少给他零花钱。阿芒舍不得买一个水果糖吃,把零花钱统统积攒起来,到书店里买书看。有时攒的钱还不够买一本新书,他就钻旧书摊买旧书,同学们都说他是个“小书迷”。
  星期日是小阿芒读书的最好机会。别的同学做完作业都去看戏看电影或者钓鱼去了,他一头钻进图书馆阅览室里,闷着头儿看书。有一次,他一章书还有几页没看完,图书馆下班的铃声响了,他对管阅览室的阿姨哀求道:“好阿姨,你等我把这几页书看完再走好吗?”阿姨被他这种好学的精神感动了,笑道:“好啊,孩子!你叫我啥时候走,我就啥时候走!”小阿芒成了阅览室的特殊的小读者。
  阿芒在小学阶段,除了精读课本之外,还读完了《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那用兵如神的诸葛亮,打虎英雄武松,一跟头能翻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在他脑海里全部活了起来!他自己问自已:“外国的小朋友们知道不知道诸葛亮、武松和孙悟空呢?他们若不知道,我得想法儿告诉他们。”用什么法儿呢?他知道这必须学会外语,才能把这些故事介绍给国外的小朋友们。
  小阿芒发狠要学外语。有一天,他走进了外语书店——他天真地认为只要来这个书店多看些外语书,不就学会外语啦!可当他翻开一本一本的外语书,突然感到自己变成睁眼瞎子了。他难过得几乎流出泪来。一位营业员叔叔好象看出了他的心思,逐一指着书架上的书,告诉他那些书叫什么名字,是谁写的,里边是啥内容。他从这位叔叔的嘴里知道了契诃夫、高尔基、小仲马、肖伯纳、拜伦、普希金……一些外国名作家的名字。这更加强了他学外语的欲望。他问那位叔叔:“外语好学吗?怎么学呀?”那位叔叔对他说:“天下无难事,只怕心不专!”接着他告诉阿芒学习外语的方法和应该注意的事儿!小阿芒可高兴啦,跑到家冲着爸爸妈妈说:“我要下决心学好外语,长大好当翻译!”
  爸爸瞪着眼说:“没有学会爬,就想学会走!小学还没念完哩,就想当什么翻译!”
  妈妈说:“好好念你的书吧,不要胡思乱想!”小阿芒好象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悻悻地跑出去了。
  他来到一条小河边。河水清澈见底,只见虾儿在水里戏草,鱼儿在河里畅游。他盘腿坐在河岸上,想认真地再想想学外语的事儿。忽儿河对岸响起了歌声,悠扬悦耳,十分动听。他多想跑到河对岸,看看是谁这么会唱歌,可惜这里没有桥,过不去。聪明的小阿芒,联想的能力真丰富。他想,国与国之间语言不通,不正象河上没有桥一样吗!要想筑起桥来,除掉学外语再没有别的办法啦!
  阿芒按照外文书店的那位叔叔的指教,找些外语课本儿,由浅人深地开始学起来了。一个刚迈入中学门槛的孩子,靠自学掌握外国语言,是多么不容易啊!就象个牙齿还没扎齐的娃娃硬要啃骨头似的,十分吃力。小阿芒面对困难对自己说:“阿芒啊阿芒,为了筑起这座桥来,是石头你也得嚼,是铁块你也得啃,不达到目的,你决不能罢休!”于是他四处去找世界语的单词读法、语法结构等工具书。这些书就是自己的老师,学不懂就向它们请教。
  当阿芒掌握了一些外语单词之后,有一天他去向一位外语老师请教,想让老师听听他读得准不准。那位老师听他读罢一些外语单词之后,告诉他哪些地方发音不准确,哪些地方口形不对。阿芒记住老师的教导,回去后买来一面镜子,放在桌子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镜子练起来了!
  妈妈睡得正熟,被他吵醒了,起身一看,见阿芒对着镜子“叽哩嘎啦”地念个不止。她推了推丈夫说:“你快起来看看,小阿芒八成是着魔了,深更半夜的,对着镜子学鸟叫!”
  爸爸也起来了,对着阿芒咋唬道:“你自己不睡觉,还吵着不让别人睡觉哇?再在那瞎哇哇,小心我捶你!”
  爸爸和妈妈二次睡下之后,阿芒还是没睡,只是把声音放低一点儿,一直坚持完成他当天的学习计划,才上床休息。
  小阿芒学习外语简直是入迷了!他走着读,坐着读,端起饭碗也在读。有天他上早学走在马路上,嘴还不停地在读外语单词。路旁的楼房,街道上的行人,在他眼里都变得模模糊糊的一片。他走着读着,一下子撞在一位老太太的身上了。他冷静了一下,对那位老太太弯腰一鞠躬,赔笑道:“老奶奶,对不起!”说罢,仰着脸,念着外语单词走开了。那老太太在他身后惊讶地叫道;“啊呀呀!这是谁家的孩子犯了神经病了!他家大人为什么不带他到医院去看啊。”
  小阿芒一点也没有神经病,他脑子非常清楚,耳朵也特别灵。有一天,他突然听说有位意大利的老人来天津侨居。他高兴得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清晨,当他打听清楚这位意大利老人住址后,急不可待地就去叩门。门“吱咀”一声开了。意大利老人见是一个中国孩子,忙用汉语问道:“你找谁?”
  “我——找您。”阿芒拘束地回答。
  “你找我?有事吗?”意大利老人又问。
  “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意大利语。”小阿芒诚恳地说。
  接着,阿芒把他学习外语的决心和打算,原原本本地对这位意大利老人说了一遍。临了又问:“你愿意收我这个学生么?”
  意大利老人高兴得上前抓住阿芒的手说:“愿意愿意!我包你学会意大利语!”
  从这以后,阿芒一有空就往意大利老人那儿跑。
  老人教一句,阿芒学一句,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起劲。过了一段时间,阿芒就会熟练地用意大利语跟这位意大利老人对话了。老人激动得搂着阿芒的脖子亲了又亲,然后他翘起大拇指说:“中国的孩子,真棒啊!’’
  “中国的孩子,一定得为中国人争光!”阿芒经常这样想。他在完成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后,攻克了一国又一国的语言,他认为,每掌握一门外语,就等于多架起一座通向世界的桥梁。正当阿芒勇往直前向世界语继续进攻的时候,突然晴空一声霹雷——爸爸突然患脑溢血去世了。这对他是个何等沉重地打击啊!爸爸虽然没有多少文化,可他是一家之主啊,全家几口人的生活担子全都挑在他的肩上。爸爸一死,家庭生活失去了支柱,阿芒担心他是否还有条件坚持学习。想着这可怕的未来情景,他伤心地放声大哭。妈妈虽然没有文化,倒能体会到儿子的心情,对阿芒说:“孩子,不管家庭生活怎样艰难,我一定要继续供你上学,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出息的孩子!”
  妈妈的话语虽然不多,却给阿芒鼓了很大劲儿。他学习比以前更刻苦了,每一分钟,在他看来比什么都宝贵。他头发长得老长了,也不去理,妈妈说:“去理理发吧,看你头发长得象个疯子!”阿芒说:“理次发至少要半个小时,我舍不得花这个时间。”夏天到了,屋里热得象个蒸笼,花腿蚊子好象有意和阿芒作对似的,嗡嗡嗡地往身上叮。他脸上流着汗水,身上有蚊子叮着,嘴里还在不停地背着外语单词。妈妈心疼地说:“你出去凉一凉吧,会热坏的呢!”阿芒说:“我今晚学习计划还没完成,哪有凉风的时音!”妈妈说不服他,只好随他去。冬天来了,屋里冷得象个冰窟,家里生活艰难,又升不起火炉取暖,北风还无孔不入地从窗户缝隙往里钻,阿芒虽然冻得浑身打颤,可每晚都要学习到深夜……
  阿芒读完中学,已经掌握了七国语言。大学招生的时候,他报考西语系,不料落榜了!妈妈想到家境这样贫寒,儿子又没考上大学,心里很难过,对阿芒说:“孩子,换个门儿吧!你拚命学那么多外语,考学校又用不上,不是吃力不讨好么!”
  妈妈这么两句简单的话,把阿芒说哭了。他可不是为没考上大学而难过,也不是妈妈的话伤了他的心!而是觉得妈妈太不理解自己啦!阿芒拚命地学外语,可不是单纯地为了考大学啊!他学外语的目的是为了把我国灿烂的文化介绍给世界各国人民,再把世界各国的文化介绍到我国来。按照他的想法,就是要筑起一座座通向世界的桥梁!小阿芒啊,你不要埋怨妈妈呀,一个目不识丁的老人,怎么能够理解你这宏伟的志向呢!
  阿芒不埋怨妈妈,更没被考学落榜所吓倒,他还是孜孜不倦地学外语。一天下午,他正学得起劲,眼睛突然好象被谁用一块黑布蒙住了,眼前是黑朦朦的一片。他用手揉了揉眼,又竭力把眼睛睁大,可是无济于事。他吓得大叫起来:“啊呀,我的眼睛怎么瞎啦!”妈妈闻声赶来,见阿芒急得摔头撞脑的样儿,惊得大叫一声,瘫在地上……待妈妈苏醒后,把阿芒送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是由于看书过多,眼睛过于疲劳,造成了眼底出血。阿芒拉着医生的手问:“医生叔叔,我的眼不会瞎吧?还有好多外语书我还没看呢!”医生知道阿芒是个外语迷,安慰他说:“不会瞎的。我们一定设法把你眼睛治好!”接着他又对阿芒叮嘱道:“在治疗期间,一不准你想外语,二不准你读外语,要安心养病!”
  医生叔叔想得太天真了,他怎么能限制住不让阿芒想外语和读外语呢!他两眼虽然被洁白的纱布蒙住了,可那些外文字母依然清晰地在他眼前显现着,他不由自主地默读起来,护士大姐接连下了几次命令,不准他再读外语,可全然无效。她对阿芒说:“你再要不听话,我可得用纱布把你的嘴也蒙起来!”阿芒笑着说:“护士姐姐,你真的要把我嘴蒙起来,我眼睛可真要急瞎了呢!”说得护士大姐边笑边摇着头走了……
  小阿芒的眼病终于治好了。他还是象以前那样攻读外语。这学习也象登山一样,登得越高难度就越大。可阿芒一有坚强的毅力,二有充分的信心,不畏山高路险,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几年的光景,这个被外语学院关在门外的小阿芒,熟练地掌握了英、德、俄、意和世界语等几种语言,同时,在不同程度上也学会了西班牙、瑞典、波兰、捷克斯洛伐克、葡萄牙丹麦等二十一个国家文字。阿芒通过艰苦努力,筑起了这么多的桥梁,还愁与世界各国不能进行文化交流外国的小朋友们呵,你想知道中国的屈原、杜甫、李白、郑成功、詹天佑、聂耳吗?他们有很多隽永的诗句,感人的业绩,伟大的创造和动听的乐曲。小阿芒会毫不吝啬地把他们介绍给你们!
  外国的青少年朋友们,你们想了解中国古老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等神话故事吗?小阿芒可以将这些故事用你们所熟悉的文字翻译出来给你们看!
  时过不久,国外十八种刊物上都出现了苏阿芒的名字。
  外国的那些大朋友和小朋友们啊,你们是被中国这些古老而生动的故事打动了呢,还是被苏阿芒这种坚强的毅力所感动了呢?你们的信象雪片一样飞进小阿芒的家里。阿芒高兴得什么似的,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一面给国外的朋友写回信,一面还继续坚持攻外语。他发狠趁着自己青春年少,要架起更多更多的桥梁!
  谁也没料到,正当苏阿芒要为我国同世界各国的文化交流作出进一步贡献的时候,一场更大的风暴无情地向他袭来了。
  一天晚上,阿芒正在灯下用挪威语翻译《刘三姐》,突然闯进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人来!他们臂戴“红卫兵”袖章,手拎黑红棍,不容分说就把阿芒绑架走了。阿芒被弄懵了:自己犯了哪条法呀?
  在专横代替法律的法庭上,阿芒被扣上“里通外国”、“现行反革命”的帽子,判处了二十年徒刑。阿芒是个聪明人,当他用脑筋认真分析一下形势时,很快就明白起来:恶人当权,好人必然要遭殃,这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呀!他很快又订出在狱中的学习计划。“不管怎么说,学习外语一天也不能让它间断!”阿芒这样下了决心。
  监狱管理人员瞪着眼睛问他:“苏阿芒,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别无他求,只要求你发给书看!”
  监狱管理人员脖子一僵骂道:“真是反动透顶!坐大牢了,还坚持反革命立场。哼!”
  妈妈来看他,擦着眼泪问:“小阿芒,你还需要什么呀?”
  “我什么也不要,我要外文书!”
  妈妈摇着头流着泪说:“你这孩子,为了读书坐了牢,还迷着书哪!”
  阿芒给妈妈下跪了,哀求道:“好妈妈,读书没有罪,您一定设法给我送几本书来,我求求您!”儿子在遭难,向妈妈提出这么一点要求还能不满足他吗!家里的书都被抄家抄走了,妈妈跑遍所有的书店,也没有买到儿子所需要的书。她只好访亲问友,找来几份《中国报道》悄悄地送给儿子,苏阿芒接过后激动得放声大哭起来......
  铁链可以锁住阿芒的身躯,但却锁不住他的顽强意志。更锁不住世界人民对一个博学者的崇敬。正当阿芒坐监狱的时候,奥地利名城维也纳的世界语博物馆内,树起了苏阿芒铜像。他不是罪犯!他是世界语大师!他是伟大的中华民族的骄子!
  也正是苏阿芒坐监狱的时候,国际世界语协会吸收他当了会员,国际世界语博物馆聘请他当了馆员,国际世界语青年组织推选他当了中央委员!
  那些闭关自守的独裁者,那些迫害苏阿芒的暴徒们,他们面对着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现实,不知将有何感想呢!?
  “四人帮”被粉碎了,苏阿芒回到了人民怀抱!他有了工作的权利,也有了学习的权利。尽管十年浩劫给他带来了半身痉挛和椎体外系症,他仍然精神饱满地为党为人民工作。这棵被狂风暴雨袭击过的“旱’柳”,在春风吹拂下,显得更加苍劲、挺拔!

--摘自安徽人民出版社《神通的故事》84年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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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8/24 22: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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