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奶不住，牛奶不出”?！
王崇芳
《世界语汉语词典》在其最初版本第539页“melki”词条中收有这样一条例句：
Melki bovon senfine, ĝi lakton ne donos挤奶不住，牛奶不出
词典出版后，我曾写过一篇题为“世界语谚语和惯用语理解点滴”文章，发表在当时出版的《世界》杂志上。文章中有一段谈到该词典对这条谚语的错误理解和翻译：
“这条谚语在《世界语汉语词典》（p.539）中译作“挤奶不住，牛奶不出”。读了这样的译文，人们一定会感到不知所云。不停地挤奶，怎么会就是不出奶呢？关键在于《世界语汉词典》的编者在抄录原句时没有写对这条谚语，当然也就不可能译出它的真正含义了。这条谚语出自柴门霍夫编译的《世界语谚语集》（Proverbaro Esperanta）。原句为：
Melku bovon senfine, li lakton ne donos.
现在让我们先来看看原句的结构：前一分句中的动词用的是祈使式的词尾（《世界语汉词典》的编者误为不定式），第二个句中的动词用的是将来式的词尾，这样的句式，通常可以译成“如果你怎样怎样，就会怎样怎样”。再看一看“bovo”这个词和后一分句中用来代替它的人称代词“li”（柴门霍夫在这里故意不用代词“ĝi”而用“li”，只可惜词典的编者没有能够理解柴氏的用心，反而将li改成了ĝi！），我们就可以明白，这里所指是给公牛挤奶！我们都知道，世界语中表示动物的词根在一般情况下通常都是指雄性（bovo = virbovo），表示雌性时则必须加词尾“-in”。给公牛挤奶，怎么会出奶呢？所以，这句谚语的真正含义应该是：无论你怎样不停地给公牛挤奶，它也不会产出奶汁，相当于“干徒劳无益的事”或“白费力气”。顺便提一下，在《世界语谚语集》中，排列在这条谚语紧上面的还有另一条惯用语：“Melki kaproviron”。这条惯用语按现在的习惯，应该写成“Melki virkapron”。它的含义和上面所说的相同，译成汉语是：从公山羊身上挤奶（意为得不到一点好处）；干徒劳无益的事，白费力气。
必须指出，《世界语汉语词典》词典的编者在后来的版本中把这条谚语的形式改为：“melki bovon senfine li lakton ne donos”，并在书后勘误表中把这条谚语的译文改为“任你挤压公牛腹，奶汁永远不会出”。这一改进无疑是值得高兴的。但改得还不彻底：为什么不把“melki”一并改为“melku”呢？这还是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