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虽逝精神犹存—痛悼楚图老
 


    今年411日,中国世界语之友会会长,北京市世界语协会名誉理事长楚图南先生,因病在北京逝世,永远离开了爱戴他的世界语者,离开了多年来倡导的世界语事业。这不幸的消息传来,令他的世界语的朋友们感到悲痛。

    楚图老在年轻的时代就投身进步的文化教育活动,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英勇奋斗。新中国成立后,继续为发展中国的文化教育事业、为国际文化交流和各国人民之间的友好往来作出了重要贡献。晚年,他担任过第6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会名誉主席,是德高望重的著名社会活动家。

    楚图老在本世纪初接触世界语。1919年他考入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学习。当时,世界语运动由于得到蔡元培、鲁迅等一批著名思想家、文学家和教育家的倡导,曾兴盛一时。他对柴门霍夫的美好理想和世界语的科学性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便在课余时间开始自学世界语,并能看懂一些浅显的读物。后来由于从事革命活动,加之生活的动荡,中断了世界语的学习。但是,他一直关注着中国世界语运动的发展。十年前,他在“中国世界语运动的回顾与展望”一文中回忆了这段往事,他说:在中国人民争取民族解放的斗争中,世界语运动的绿星旗也曾团结了一批国内外反法西斯斗争的战士。以胡愈之、叶籁士等人为代表的一大批世界语者,当时以世界语为工具,为中国的民族独立和解放、为介绍被压迫民族的文学作品做出了极大的努力,有些人甚至付出了生命。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国老一代和新一代世界语者,创办了《中国报道》杂志,开辟了世界语广播,出版了很多种介绍中国及其文学艺术的书籍,并且积极地参与了国际世界语活动。这些都说明中国的世界语者在扩大中国和各国的交往中起到了积极而又健康的作用。

  一次他对一位世界语者说:“我对世界语一直怀着深厚的信念,‘信’就是‘信仰’;‘念’就是‘怀念’。”楚图老解释说: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发展,世界的空间、时间距离愈显愈短,人类的相互接触的交往日趋频繁,但是,今天人类使用的语言仍有两千余种,这对于人类的进步实在是一个巨大的障碍,因此,我们必须要有一种在全世界通用的、没有历史偏见和种族歧视的、科学、易学而又优美动听的语言。一百多年的实践证明,世界语就是这样的语言。

    正是本着这种认识和信念,楚图老在一生中始终支持世界语的宣传和推广,他曾发表过许多论述世界语的文章、讲话和题词,提出过一些积极的、具有远见的主张和建议。在他与世界语者的会见中,他反复强调,世界语如果成为人类共同使用的语言工具,那么世界各国人民只需要掌握自已的民族语和世界语就能够在日常生活和国际交往中应付自如。联合国以及各国政府将节约大量用于语言方面的开支,各国人民将节省许多学习外语的时间和精力。到那时,任何一个人只需要通过世界语就可以学习各国的古今优秀文化,掌握最先进的科学技术。为此他多次盛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肯定世界语对人类的价值方面所作出的有关决议,并希望它在推广世界语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楚图老对世界语的未来充满信心,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我坚信,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人类一定会克服一切无知和偏见,终于会实现人类的共同理想——人类逐步有了共同语言,并建设一个没有人压迫人、没有人剥削人的大同社会。”为此,他在接见北京市的世界堵看时总是敢励和教导他们;你们担负的责任很重,在你们的前面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柴门霍夫美好的理想要通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才能实现。

    为了尽到老一代的责任,楚图老不顾国事繁忙和八九十岁高龄,总是不遗余力的支持世界语事业,使每一个世界语者都深为感动,他的高尚品德,赢得了人们的尊敬和爱戴。

    他同胡愈之、巴金等知名人士一起,发起成立中国世界语之友会,把各界知名人士团结在一起,共同支持世界语运动。他当选为该会会长以后,多次亲自主持会议,研究和讨论该会的工作。

    他经常出席世界语的各种会议,在会上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接见各地世界语者,同他们共同探讨、解决世界语运动中的一些问题。

    他是中国著名的书法家,他的书法敦厚苍劲,为书法爱好者收藏的珍品。按一般惯例,题写一幅字,要付成千上万的润笔费,但楚图老为世界语界题写了三十多幅刊名、书名、牌名和条幅,从未收取过报酬。这些书法作品倾注了他对世界语的真挚感情,表达了他的许多真知灼见,已经成为宣传世界语的极好的材料和宝贵的文化珍品。

    15年来,他热情地支持中华全国世界语协会和北京市世界语协会的工作,常常在家里听取他们的汇报,协助他们解决工作中的一些困难。他曾接见过国际世协的前任领导人梅田善美、芙洛拉·萨波一费尔索和总干事西蒙·米诺耶维奇,同他们讨论国际世界语运动和如何开好第71届国际世界语大会等问题。他欣然接受担任第71届国际世界语大会监护委员会副主席的职务,为大会的成功作出了贡献。

  他一直关心《中国报道》杂志和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世界语广播,多次出席他们的周年纪念活动和参观他们举办的展览,高度评价他们在介绍新中国、促进中外文化交流以及增进中国同各国人民之间相互了解和友谊方面所作出的贡献。

    他竭力支持中科院世界语协会在科技界推广世界语,包括出版《世界科技》的工作。在一次接见他们的代表时,他用自己多次出国访问在语言方面遇到的种种困难,痛切感到人类很有必要使用一种共同语的经历,勉励科技工作者应当努力学习和应用世界语,他说:“中国科学院有许多著名科学家,他们在科学上都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假如他们能支持在科技领域推广使用世界语,这在人类文化史上也将是一大贡献。”为此,他接受担任中科院世协顾问的约请,并多次接见他们,直接听取他们的意见,即使在病中,他仍然惦记着他们为之奋斗的事业。

                                                       1994年《世界》7-8P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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