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柴泽民老

韦  山


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新中国杰出的外交家、优秀的世界语者、积极的世界语运动支持者,我们敬爱的柴泽民同志远离我们而去。他的逝世使我们中国的世界语运动失去了一位有力的支持者,是中国世界语运动的巨大损失。我们所有的世界语者无不悲痛万分,深切缅怀这位可敬的长者。
我知道柴老的名字很久了,特别是在他出任新中国首任驻美国大使之后,甚至全世界都有很多人知道了他的名字。然而我跟柴老近距离接触还是在参加世界语的活动中。记得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是在第一届华北世界语大会上。柴老为人亲切慈祥、和蔼可亲,特别是对世界语者一视同仁,毫无架子。我曾经很荣幸地与柴老在会议期间合影留念。几年以后由于我办小报的关系,我专程到柴老府上征稿,得以与柴老零距离接触并成为忘年之交。可以说,从2008年到柴老逝世的几年间,我是跟柴老走动最多的中国世界语者。
2007年我发起创办了世界语小报《Tra La Mondo》。为了得到更多的支持,我请全国世协前秘书长邹国相老师引荐,亲往柴府拜会柴泽民老先生。柴老见到我之后,听我说了来意,非常高兴。柴老离休后,受楚图南老嘱托继任中国世界语之友会会长,多年来一直热情支持世界语运动。近年来世界语运动陷入低谷也使柴老感到担忧,特别是《中国报道》和《世界》杂志的停刊,使中国几乎见不到纸张版的世界语宣传物。当柴老听说我创办《Tra La Mondo》后非常高兴,鼓励我要办好小报,宣传世界语。我当时就向柴老提出请他为小报写篇文章并给小报题词,柴老欣然同意。由于柴老年纪大眼睛不好,写小字很困难,于是我请柴老口述他早年学习世界语的经历,由我整理成文后送给柴老过目审校。当我把记录整理稿送去后,柴老十分认真地对稿件进行了审定修改,最后成文交给我发表。经柴老亲自修改后的原稿我已经送给东湖世界语馆收藏。该手稿的复印件也被曹葆柱的世界语小屋收藏。
在我多次访问柴老时,他总是询问我各地世界语运动的情况。他还让我把目前还在活跃着的国内各地世界语协会列个名单给他。他还几次让我转告邹国相老师,说他年纪大了,不可能更多地过问世界语之友会的事情了。让邹老师把世界语之友会的活动继续搞下去,千万别停顿下来。柴老还尽可能地出席一切可能出席的世界语活动。当他听我说到全国第七届世界语大会已经开过了之后,就说,中华全协为什么没有邀请我去参加?我解释说可能是考虑到您老年纪大了,出远门不方便,为了您的健康着想,所以没有请您出席会议。柴老说,我身体还行,以后有什么活动你一定要通知我。

柴老为人平和,待人和蔼可亲,那么高级的干部对我们普通人没有一点架子,特别是对世界语者格外亲切,凡是接触过柴老的世界语者都深有体会。我曾经带过好几位世界语者到柴府造访,每次都受到热情接待,临走时候柴老每次都是把我们送到门外,握手告别。更为令人惊讶的是,2009年4月4日下午,柴老突然打电话给我,说:“韦山,我们认识很久了,我还没有去过你家,我想到你家里去看看.”听到柴老要来我家做客,我十分惊讶,赶紧说:“柴老,我去接您过来。”就这样,柴老到我这个普通世界语者的家里做客,真是不可多得的荣幸啊。柴老在我家里坐了两个小时,翻看了我的世界语书籍,还对王崇芳的大字典翻看了许久,称赞王崇芳老师为世界语者做了一件大好事。
柴老酷爱书法,写得一手遒劲古朴的隶书。柴老的墨宝是很多人钟爱之物。一些跟我比较要好的世界语者纷纷请求我为他们讨取柴老的墨宝。由于柴老年过九旬,眼睛也不太好,家人怕他累着,多次谢绝外人请柴老题词。但是柴老对我却是有求必应,几年来应我的请求为世界语者和世界语活动题写了十几幅字,给世界语人士留下了弥足珍贵珍贵的墨宝。计有为《Tra La Mondo》题写的两幅、为“东湖世界语馆”题写了两幅、为曹葆柱的“世界语小屋”题写一幅、为戚键先生的“畅行天下”公司题写一幅、为田承坤的“剪纸联盟”题写一幅、为山西太原柏杨树街小学魏玉斌校长题写一幅、为贵阳世界语协会和西南大会题写一幅、为东北第六届世界语大会题写一幅、(幸亏我打了提前量,让柴老先把题字写出来,才使今年的东北大会能有此绝笔墨宝)。我特别记得为湖北世协求字的事情。当时柴老由于身体状况已经停笔不再给人家写字了,而且我也答应柴老的女儿不再为世界语者求字了。然而当时湖北省世协恰逢成立三十周年纪念之日,协会领导特别希望能得到柴老的墨宝。为此胡旭秘书长和彭争鸣副会长多次打电话要求我无论如何务必想办法弄到柴老墨宝,由于我跟湖北世协多年的友好关系。虽然我也觉得很尴尬,如何向柴老开口呢?但是我也理解湖北朋友的心情,又很难拒绝湖北老朋友的请求,于是我只好“寿星公拉洋车—豁出老脸去了”。我借送小报给柴老的机会前往柴府,趁柴老家人不在身边的时候把湖北省世协的托请讲给柴老。原以为柴老可能会推托,但是没有想到柴老一口答应,真使我喜出望外。我立刻把这个好消息电告湖北世协。听到这个消息,胡旭和彭争鸣也十分高兴。嘱咐我一拿到柴老墨宝后马上快递到武汉。就这样,湖北省世界语协会在成立三十周年纪念日之际得到了柴老题写的《省级世协 湖北首义》8个大字。柴老古朴苍劲的字体显得雄浑有力。胡旭把它装裱之后展示在大家面前,顿时得到一片喝彩。目前这幅墨宝堪称是湖北省世协的镇会之宝之一了。给那么多人求请柴老墨宝,而我自己却还没有一幅呢。2009年7月份我想出版自己编写的书《我和世界语》,于是想到请柴老题写书名,以留作纪念。正好刘诗昊同志也编了一本书想请柴老题写书名,于是我们二人结伴前往柴府探望柴老,顺便请他为我们的书题写书名。出于对世界语者的情谊,柴老二话没说就同意为我们题写书名。当我们的书出版之后,我们想去柴老家送书,却得到柴老已经住院的消息而未能如愿。没想到不到一年,柴老就离我们而去了。这个书名题词恐怕就是柴老的封笔之作了。


我还有一个最有意义的柴老签名的纪念品,那就是一个纪念封。2009年7月我和刘诗昊先生邀请柴老到出版社去看书。当时恰逢中美建交30周年。正好有一位集邮的朋友听说我们请了柴老来,就带了一些纪念中美建交30周年的纪念封来请新中国首任驻美国大使在纪念封上签名。因为是我们请来的柴老,所以他也就送了几枚纪念封给我和刘诗昊。就这样,我们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有意义的纪念品——由新中国首任驻美国大使签名的纪念中美建交30周年的纪念封。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很有意义的集邮品。
至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敬爱的柴老了。当我得知柴老住院以后,几次跟其家属联系意欲前往医院探望,都被婉拒。直到前几天突然得知柴老辞世的消息,大为震惊,感到万分悲痛。6月13日上午我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前往北京医院向敬爱的柴老告别,并受一些世界语组织的委托向柴老家属转交了唁电。柴老的离去使我们失去了一个令人尊敬的老前辈,一个世界语运动的积极支持者,这是中国世界语运动的一个重大损失。我们将永远怀念他。继承他的遗志,把世界语的宣传推广工作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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