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丰碑世永存
---《叶籁士文集》读后感
Guozhu
有人说，每个人都似一本书，只是有大小厚薄精装平装不同之分而已。书的内容是由人们自己的作为来写成的。有作为的人，他的书自然就厚。反之，就薄。这个譬喻不无道理。我们都见过许多有关历史人物的书，份量各不相同。不久前由CxEE出版的《叶籁士文集》，就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
这本书的篇幅达502面，收罗广泛，内容丰富。其编排，与我们在国内通常所见的其它名人文集颇不相同，它不仅有作者重要的著译文稿，书信，讲话，还有作者写别人（如力作倪海曙年谱）以及别人写作者的许多佳作。为了全面反映叶老的业绩，有关世界语和中国文字改革的内容，几乎占了同等重要的比例。
中国世界语者之中，不少人都或先或后学过拉丁化新文字，关心或介入过中国的文字改革事业。笔者本人就是经过学习“北拉”而后来才学习世界语的。至今还珍藏有《拼音》杂志的合订本和“拼音文字史料丛书”，所以对本书的这种编法，很感兴趣，十分赞赏。
叶老从1927年（16岁）起开始学习世界语，为世界语运动奋斗终身，前后达六十多年。早在本世纪三十年代就主编La Mondo，发表著译。很多作品见诸于半个多世纪以前的世界语刊物之上，一般读者今天已经很难读到。如今能在这部文集中重新读到这些闪耀着智慧光芒的宏文，从中汲取营养，鉴往知来，实在令人庆幸。
这本书中有许多文章，记录了作者（而且还包括作者同代人）的奋斗足迹，对于研究叶老生平、中国世界语运动和中国文字改革，都是非常珍贵的史料。如《我是怎样学起世界语来的》一文，记述了叶老学习世界语的经过。《回忆语联》一文，是关于三十年代中国世运最有价值的回顾与总结。《世界语与汉字改革》和《新文字怎样被介绍到中国来》介绍了世界语在中国文字改革中所起到的作用。由于作者所处地位，亲身经历，当时所起的作用，由他所写的这些第一手资料，堪称信史，弥足珍贵。当我们从其中读到上海世界语学会，世界语函授学校和老一辈世界语者胡愈之、陈兆瑛、孙义植等人的工作时，不禁心驰神往。
令我格外感动的，是叶老所写关于 La Mondo的回忆文章，如《从创刊到现在》和《关于La Mondo的回忆》。在恶劣的外部环境和人力物力都极端困难、财力匮乏的条件下，La
Mondo能够出刊，并且一期接一期地坚持出版，真是奇迹。其中纪录的那种奋斗精神（身无分文，没有报酬，却兴致勃勃地编印世界语刊物），不仅是当年的写照，也是我们中国世界语者理应继承的光荣传统。影响到今日，如Penseo的编者们，都能自觉地相约以先辈为榜样，为世界语无私奉献和奋斗。
文集中有一篇题为《十六年过去了》的文章，谈到五四运动期间《新青年》杂志上开展的关于世界语的一场大辩论。据有关资料介绍，这场论战异常激烈。反对者甚至斥责只有“懒、愚、妄”的人才相信世界语有前途。然而我们从叶老文集中所见到的，却是充满睿智，信心，信念和远见卓识的形象。有些热心的世界语者们，对于世界语迟迟不能取得应有的地位，感到困惑不解。在文集中有几处谈到这个问题。叶老指出：“速胜论”毫无根据，“悲观论”也没有必要。国际语的问题不仅是一个语言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因此世界语在普遍公认以前，还要走一段漫长的路程。这一类对世界语运动充满信心又思之甚深的见解，是我们富贵的精神财富，值得后人认真领会。
读叶老文集，常常感到许多教诲恰似针对我们当前的问题而言，很有现实意义。如关于要对世界语者进行思想和语言两方面的教育，怎样办好会刊，怎样组织世界语活动以及如《三言两语》中所提的希望...等，令人倍感亲切。
文集中收有叶老近年写的部份书信18封。仍多谈工作。此类私人书信，本未打算发表，因之最见真情。如忠告以事业为重：“少考虑工资多少，少考虑职称地位，多努力做好几件实事，这是最要紧的。你还年轻，这些话对你可能有用。”叶老以八旬高龄老人所说的这些话，语重心长。难道只是对收信者一人而言？
本书不仅收有叶老写的回忆文章（回忆自己，回忆别人），也收了三十几篇别人回忆叶老的文章。大凡对一个活动领域广阔、具有多方面成就的人物，人们往往各有所见，而且所见往往不同。一如坡翁所云“横看成岭侧成峰”。即使是他的家人，也常是只能看到他的某一个（或某几个）方面，并不能识其全貌。本书所收的这些同志们的回忆，却使我们对其有一个较为全面的认识和了解。读完这部40多万字的著作，敬意油然而生，因此写了《小重山》词一首，以表寸心：
拜读文集敬意深，巍然立丰碑，世永存。赤心奉献语与文。叶籁士，千古留美名！
精神励后人，接力又一代，新长征。希望、执着加耐心，继伟业，再作万里行！
我们衷心希望，《叶籁士文集》的出版，只是精品系列工程的一个良好开端。将来每年都还会有同样优秀的书藉问世，以饷读者，以励来者！
(199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