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12月15日,在北京大学召开了全国世界语联合大会,会上通过的议案之一是筹办世界语专门学校。翌年,由北大筹办负责的世界语专门学校在北京西城孟端学校内正式成立,蔡元培兼任校长,校董有蔡元培、鲁迅、张季鸾、爱罗先珂等。同年秋,17岁的福建漳浦人张呜从家乡入该校上学,成为首届学生之一。张呜生于光绪三十二年正月2日,为漳浦望族,字惊声,这是他首次来北京,从此,他短暂的一生与世界语结下了不解之缘。
张鸣是个语言天才,几年以后,人们发现他不仅精通世界语,还业余致力于世界语的传播,主要是业余办班及成立组织,他还通英、日语,可以会话及翻译,他的日语连日本人都认为好。
1925年4月2日,张呜离京南下。为了推广世界语,他组织了世界语研究会远东社,有专门的社旗,方旗中上为绿星,下为该组织的三个字母缩写ESS。他通过远东社联络有志于世界语的热血青年,推行反蒋的政治主张。所到之处,他积极成立远东社分社,如一九二六年在新加坡咪哩地方成立咪哩远东分社。
他是此年6月27日乘船抵达新加坡的,不久,当地《新国民日报》招考记者,张呜应聘,每月薪水150元。11月,该报介绍他在咪哩的民国华侨小学校任教,遂在校傍设该分社,教华侨青年世界语。1927年正月29日,该分社四位社友青年与他合影留念送别。因为张呜辞去了教职回大陆。
在《新国民日报》,他办起了“世界语专号”,
1927年2月17日该报的该专号发表了他译成中文的诗歌。同年,他来到汕头,又在此教当地青年世界语,还成立了汕头远东分社,给当时落后的岭东文化,注入了一股新鲜与刺激,使这些青年心怀感激。此年11月,张鸣离开汕头去厦门。
1937年,他在上海召集志同道合的世界语青年,成立了中国复兴社,自任社长。翌年五月,他来到厦门,扩展该社。尔后,他致力于该社的整顿与强化。1939年4月29日,社报创刊。5月,该社改称党,社报也改名为《党务公报》。张呜作为中国复兴党总裁,是以反蒋为该党宗旨的。
但北京世界语专门学校于1925年上半年的闭校,却与张呜有着极大的关系。张呜入学后,就与世界语的积极倡导者、无政府主义者景梅九关系密切。景氏时任副校长,权力较大。该校学生激进,引起了负责教务的陈昆山的不满,他认为学生要专心学业,不要空谈主义,加上他性格倔强,终于激成了学生的罢课。学生们推出了21名代表,张呜为其中之一。张呜在代表会议上反对罢课,认为牺牲学业是愚蠢的,只要能驱陈就可以了。但他的意见未被认可,结果他退出了代表圈。罢课当然未能达到驱陈的目的,结果在仅有三百多学生中,竞有约二百人退校,使学校元气大伤,校长蔡元培和教师负责人马叙伦也引咎自责。但事情并未了结。
1924年10月23日,冯玉祥任总司令的国民革命军在北京发动政变,胡景翼任副司令和第二军军长。不久,张呜见胡氏,胡言他交给陈昆山三千元,用于该校经费。张呜认为是陈氏隐吞了,遂纠集学生,准备倒陈。
第二天一早,他身藏隐刀手杖,去上陈氏的课,坐在最后。陈氏未有知情,上完课后正要离去,忽然听到一声怒吼:“站住!”陈氏大吃一惊,他感到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特别是在学生们面前。张呜又声色俱厉地斥问:“胡景翼给的学校经费三千元哪去了?!”陈氏已与学生们有过一场较量,但这么无理的场面却是首次遇到,他强忍着回答:“学生对学校的经营管理没有质问权。”这时他发现,已有约百名学生围了过来,其中有退校的学生,他知道这是一场有组织的围攻,于是他变得强硬了:“好啊!你们又要闹事!”。
张呜这时从背后拢出了隐刀手权,这时同学王锡周连忙插身俩人之间:“这也不是个人的事,还是找个地方谈谈吧。”在教务室,俩人竟大打出手,陈氏当然不是对手,他逃了出去叫来了警察。此事闹到了地方法院,但张呜身上有些伤,陈氏没有,法院送让张呜回去,扣留了陈氏。张呜一出来,受到了学生们的热烈欢迎。景副校长连忙交了保释金,将陈氏接回了陈氏在校内的宿舍。
陈氏大丢面子,气得扬言要用手枪毙了张呜,张呜一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攻入陈氏宿舍,将陈氏光着身子扔出了学校,然后学生们将学校前后门紧锁。这时警方闻报有土匪占领了学校,遂全副武装包围了学校。知道是学生闹事,未当作大事,只是责令开门。学生们要求拿教育部的命令来,这当然是无理取闹。警方要强行闯入,学生们遂找了个台阶,要求有校长令,于是景副校长的长子景崇文赶来,代表父亲叫开了门。学潮平息了,陈昆山也没面子待在学校了。这就是这场学潮的大致经过。
1937年初,张呜被判处死刑,关在绥远傅作义狱中,他在《绥远日报》任社长的同学王锡周极力营救,通知了张呜任国民党立法院长的岳父居正,才放了出来。
抗战胜利时,张呜住在上海,解放前夕去台湾,但马上发现患肿瘤,由居正用飞机带回大陆医治。1951年3月,张呜因肿瘤死于他在日本东京蒲田区的家中,时年45岁。
张呜一生热衷政治,他将世界语与政治结社相连接,创立了这样的世界语研究会远东社及后来的变体复兴社和复兴党,在中国是个独特的现象。其夫人因怀孕失败,割除子宫,故无后。他过继了其弟一子,夫人过继了姐姐一子,一在台湾,一在美国,均无继其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