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声白善变不善终
·李益三·


  区声白,1892年生,籍贯南海县佛山镇(现佛山市)人。1913年在许论博所创办的世界语夜校第二期毕业,因在世界语夜校结识了刘师复,并深受其影响,热衷研究无政府主义,后成为一个狂热的无政府主义者。
  当年,在许论博、刘师复领导下,广东世界语运动曾蓬勃一时。但1913年8月间讨袁战事失利后,袁世凯的鹰犬龙济光统治广东,一切进步文化学术活动皆遭摧残。许论博、刘师复等纷纷逃离广东,且此后数年间,军阀相继祸粤,致使广东世界语运动转入低潮。当时正在广东高等师范学校本科肄业的区声白,毅然继续致力传播世界语。其间,他编写《世界语课本》、创办世界语刊物《国际人民》,在佛山开设世界语陈列所和负责广州方面与各地联系并供应书刊,在那几年险恶的环境中,维护了世界语运动的生机。随后政局稍趋安定,他即于1921年在岭南大学开办世界语班并在木排头无政府主义者的“互劳俱乐部”创办世界语夜校,参加学习的有工人、学生和国会议员等。这对广东早期世界语启蒙教育运动的继续深入发展,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区声白在广东高等师范毕业后升学北京大学。不久,“五四”运动爆发,他在学生中狂热地鼓吹无政府主义,并因此而被捕入狱。
  1919年区声白在北京大学毕业。校长蔡元培应岭南大学的要求,选派区声白等几个高才生到校任教。区到校后除致力传播世界语外,更醉心于在广州宣传无政府主义。1920年八九月间,他还与刘师复的忠实信徒梁冰弦(襄武)、刘石心、谭祖荫、黄鹃声(尊生)、梁一余、梁雨川以及两个俄国人组织了一个无政府主义性质的“广东共产党”,进行鼓吹无政府主义的活动。
  由于刘师复在辛亥革命后即在广州组织无政府主义者的团体“晦鸣学舍”、“心社”,大量翻印《无政府主义粹言》、《无政府主义丛刊》;出版《晦鸣录》杂志,免费向社会各界人士、读者赠阅,从而使无政府主义思潮在广东传播较早,影响较大。
  陈独秀应陈炯明聘请于1920年底抵广州,主持广东省教育委员会。他了解广州情况之后,于1921年1月在广东公立法政学校作了题为《社会主义批评》的演讲,着重批判无政府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工团主义、行会社会主义,强调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必然性,由此引起了信奉克鲁泡特金的无政府共产主义、工团主义的无政府主义者区声白与陈独秀就关于绝对自由与法律存废问题的书信往复论战。随后,区声白等还在同年二三月间一再拒绝陈独秀所提出的希望他们放弃无政府主义、赞成无产阶级专政与组织纪律而建立统一组织的劝说;是年4月5日在广州刊行的无政府主义刊物《民声》第30号增刊在《无政府主义者对同类异派的真正态度》的题头下,接连发表了《区声白致陈独秀书》、《区声白答陈独秀书》、《区声白再答陈独秀书》,由此无政府主义者区声白顿时为社会所瞩目。
  是年春夏间,区声白公费留学法国,积极参加国际世界语活动。1922年,他与黄尊生出席国际世界语教育会议。1923年,他俩皆当选为语言委员会委员。其间,区声白脱离“国际世界语协会”(UEA)而参加新创立的世界语团体“全世界无民族协会”(SAT)。随后,苏联创立“苏维埃世界语者联盟”(SEU),把“全世界无民族协会”在苏联的全部会员拉了过去,并禁止它的会员与“国际世界语协会”发生一切关系,区声白即转而对“苏维埃世界语者联盟”表示同情。回国工作后,他却仍然亲近“全世界无民族协会”而疏远“国际世界语协会”。
  区声白在留法之前虽是广东的著名无政府主义者,但于1925年从法国回抵广州后,只是从事教育事业,长期是中山大学的教授,也是热情积极的世界语学者。1926年夏,黄尊生首任广州市市立世界语讲习所所长,他即入所全力襄理校务。1929年起至1937年该所停办为止,他长期接任所长。该所在开办后长达11年的时间里,为省市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世界语师资,并领导省市世界语运动广泛、持续地发展,这与区声白长期对该所倾注心血是分不开的。1936年间,刘师复的胞弟刘石心出任广州市政府社教合一的社会局局长,区声白曾在该局任第五课课长。
  日军侵占广州后,区声白靦颜事敌,出任伪广州市政府社会局课长、伪广东大学教授等职。抗战胜利后,他逃往港澳,初时曾在澳门一间中学教书,后由其子供养,潦倒而终。

  参考资料:
  ①黄尊生博士生前来信。
  ②《世界语百科全书》1979年新版本。
  ③《世界语史》(张闳凡译本)。
  ④《广州世界语月刊》1931年1月第一期。(日本世界语学会复印件)。
  ⑤《广州文史资料》第5辑、第7辑。
  ⑥《论广州共产党的建立》(沙东逊的打印本)。
  ⑦《运动》第432期(日本关西世界语联盟机关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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