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见长江天际流


石成泰



武汉这座城市,在中国的世界语运动中,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早在我学会世界语之前就熟悉方善境(Tikos)的名字,他的青春岁月,就是因为在武汉从事世界语运动,而得到升华。文革噩梦过后,在人们还心有余悸的一九七九年五月一日,湖北省世界语协会成立了,湖北世协也成为新时期以来,我国世运中放飞的第一只春燕,从此我国才有符合运动一词本意的群众性世界语运动。八0年我有幸出席湖北省世协第一次世界语学术研讨会,第一次置身于世界语国度(Esperantujo)之中,感受到世界语及其理想的迷人魅力,于是投身世运,一发而不可收拾。屈指算来,三十多年过去了,期间我五次到武汉,都是为参加那里举办的世界语活动。
精心的会议接待
得悉今年(2011)的Internacia Esperanto-KonferencoIEK, 国际世界语研讨会)于四月十八日到二十三日在武汉召开的消息,我决定报名参加。说起这个IEK,还得提到那份世界语文化刊物La GazetoLG),从她的读者到作者,我与其结缘也有二十多年了。IEK的组织者是OSIEKOrganiza Societo de Internacia Esperanto-Konferenco),这是个围绕LG圈子不大的世界语文化人的组织,会址在法国一个小村镇,每年举办一次IEK,但都在欧洲各地。我国世界语者只有彭争鸣(Trigo)两次出席过。今年由于湖北世协和彭争鸣同志的争取,OSIEK同意在我国武汉举办,这可是IEK在欧洲之外举办的头一次。
IEK
的内容包括演讲、讨论、旅游和评选每年一度的OSIEK奖。这次会议的议题是中华智慧Ĉina Saĝo),组织者希望中国同志参与大会演讲,特别是La Gazeto杂志的作者,于是我也被列入演讲人之一,这真是个盛情难却的任务,于是也就准备了一个讲稿。
我在四月十六日从大庆出发到哈尔滨,乘到广州的特快列车去武昌。出发时,东北大地还是春寒料峭,一片苍茫,进山海关之后,树木已是满眼翠绿了。华北平原农田里的麦苗正在长高,期盼今年有个好收成。从车窗望去,城市里脚手架林立,到处都在建筑高楼大厦;田野上,正在修建的高铁 线路的水泥基座随处可见;高速公路纵横交错,祖国的现代化建设呈现一片繁荣气象。
列车经过二十七个小时的奔驰,十七日晚九点多到达武昌站。彭争鸣事先用电子邮件告诉我在车站东广场等候,我就按照指路牌从东口走出车站。湖北世协副理事长朱兴启老师接站,他帮我提着行李包,坐公交车只三站,就到了住宿地省消防总队招待所。彭争鸣已经为我预订了房间,并替我付了一天的住宿费。放下行李,朱老师告诉我,台湾学者卓照明等已经来到,也入住该招待所,我们就到卓先生的房间去拜访。我与卓先生在南京全国大会有一面之缘,后来也用电子邮件交换过信息,这次重见,分外高兴,与他同室的是南京张南海研究员,倒是初识。
当晚朱老师与我同住。他告诉我,国外报名参加会议的世界语者先期到达北京,湖北世协戚建在北京世协的帮助下,接待他们,并安排在京城观光。现在他们顺路到安阳去参观殷墟古迹,彭争鸣专程去陪同,明日可到武昌。我看了朱老师的接待时间表,上面开列陆续到达武汉的参会者的名字、到达时间和车次、航班,还有入住的旅店等明细,真是做到了精心的接待——这可是湖北同志的传统,我前五次的武汉之行,曾深受感动。
十八号一大早,朱老师去接北京来的记者陈吉,她乘坐的列车六点到达,离开前叮嘱我到餐厅用住房卡吃早餐,退房时一起结算。上午接到老友国柱的电话,相约下午见面,他正在紧张地做出席会议的准备。我信步走访了邻近的省社联大楼,到三层的省世协办公室。湖北同志正在忙碌,把会议文件分装在会议包里。在这里忙碌的,不仅有武汉的朱兴启、王贵英等,还有来自黄石的童玉兰、胡风声等人。我利用空闲时间到街上打印一盒名片,头衔一栏,我为自己用了个“LaGazetano”
下午国柱来到我的住处。他告诉我,这两个多月,他同武汉老年大学世界语讲习班的老年艺术团的成员紧张地用世界语排练文娱节目,有小话剧、民乐演奏、歌舞等。团员都是退休的职工,学世界语很积极,国柱身为艺术团的顾问,逐句为他们纠正发音。现在他们还在招待所三楼做最后一次的排练呢!国柱说。于是我们就到三楼会议厅,看到大家正在布置舞台,悬挂会议的横幅,因为相识晚会就在此地举行。国柱把我介绍给他的团员们,我就忙于同这些热心的新朋友互致问候,为了便于记忆,我按照国柱的介绍,用他们在节目里表演的角色来称呼他们,如叫童玉兰为女一号,罗汉城为王妈等。使我惊喜的是,艺术团的导演很专业,也非常敬业,她用如火的热情给武汉人的好客加温。更意外的是认识了该团里年龄最大的马大姐,她竟是我的老乡!在她还是如花妙龄时,从东北来到华中,支援三线建设,为国防工业奉献了自己的青春。为了把节目排练好,大家每天都准时集合,风雨无阻。难怪国柱在通信里对我说他忙得很,他也每天跟着大家一起活动,有时连回复电子邮件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不拘一格的相识晚会
十八日晚,国外客人由彭争鸣和戚建陪同,从安阳赶到武昌。他们行色匆匆,放下行李就走进会场。国内各地的同志也都到了。相识晚会和晚宴同时进行,大家纷纷落座,我趁机逐桌分送我新印的名片,同客人打招呼。当我走到La Gazeto主编Eugene de Zilah身旁时,自报家门说我是石成泰,他立刻站起来,同我拥抱了三次。他编发我的稿件,已经有二十多年了,相互神交已久,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我也向他表示我对去年辞世的Zilah夫人Lena的怀念和感激,他动情地对我说,为了完成Lena的遗愿,现在他们一家人(儿子和儿媳)决心把La Gazeto杂志继续办下去。
主持人戚建致欢迎辞,湖北世协理事长彭争鸣一一介绍到会人员,被介绍的人,都用世界语讲出自己想同大家说的话。OSIEK主席Anne一家、司库Eric Laubacher一家,E de Zilah一家等,也都热情地向大家致意。这次参会的国内同志还真不少,有江苏省世协理事长崔建华、广东世协理事长林力源、ILEI中国分会会长弓晓峰、《中国报道》社记者陈吉、太原的魏玉斌、陕西的妙惠法师、甘肃的胡国鹏、黄银宝、南京的王彬、重庆的魏以达、上海的汪敏豪、郭绍梅等等。晚宴开始,中外世界语者相互敬酒、让菜,欢声笑语弥漫着整个大厅。
文娱节目开始了,精彩的表演不时赢得热烈的掌声。为了表演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导演要求艺术团成员,先不要吃晚饭,真令人感动。他们表演的小话剧,是自编、自演、自导,排练中,还即兴地修改台词,真让人想不到,他们是学习世界语时间不长的退休老人。女一号童玉兰家住黄石,为了参加活动,特地来到武汉,她对世界语运动的执着,感染着她的同伴。
晚会过后,大家意犹未尽,纷纷结伴交流。林力源按照事先约定,住进我的房间。魏以达和胡国鹏也来了,我们就共同关心的世界语文学等话题,交谈到深夜。
异彩纷呈的研讨
IEK
是用世界语来交流与探讨文化课题的会议,与我们参加过的UK不同,对参会者的语言水平要求较高,虽然也是一周的时间,但以演讲和互动为主,安排非常紧凑。
十九日上午八点半开幕式拉开此届IEK帷幕,由OSIEK主席Anne Jausions主持,她首先就这次会议在中国召开向中国世界语者表达友好的致意,接着介绍今年OSIEK奖候选的五本世界语译著:Mikaelo Bronŝtejn的原创小说Dek Tagoj de Kapitano PostnikovEnrico Dondi翻译的Dia Komedio(神曲),Laŭlum (Li Shijun) 翻译的Ĉe Akvorando(水浒传),Josip Pleadin编辑的Ordeno de Verda PlumoSen Rodin 的文集Nu kaj Do? 她详细地介绍这五本书的内容和特点,并引用了书评人的评语。那五部书就放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大家可以随时去翻看。
接下来由湖北世运元老张丹忱老师宣布胡国柱的新书,三卷本的《击键录》首发,国柱介绍该书编写出版情况,大家对李森老慷慨解囊出版这部书表示由衷敬意。
按照IEK的惯例,中间休息半小时,叫咖啡泡着,国外同志喝杯热咖啡,国内同志多半饮纯净水。然后彭争鸣就主办地武汉做当地人文介绍,祝大家在武汉这一周过得愉快。
按照IEK的惯例,下午是半日游。一辆面包车,分批把大家送到紫阳公园湖心岛,我是头一批到达。不久与会者都到了,大家在武汉天成嘉艺古琴艺术馆观看世界语文娱节目,有老年艺术团的小合唱、乐器合奏、对话,还有艺术馆乐队成员表演的古琴演奏。最后是一首古琴伴奏吟唱的古曲《阳关三叠》(李士俊世译)。
然后大家来到辛亥革命纪念馆,瞻仰中国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塑像,在红楼附近散步观赏。中外世界语者纷纷拍照留念,畅叙友情。我同Eugene de Zilah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亲切交谈起来,回忆起他的夫人,La Gazeto杂志的Inspiranto Lena de Zilah对我(以及其他中国投稿人)的令人难以忘怀的关切——她不时地联系、邀稿、选书让我们写书评,每年的柴诞节前,还发来存书目录让我选择一两种,作为礼物赠送。我问及他的现状,他说仍然生活在希腊海边那艘游艇上,但也常回法国。他对东方文化(特别是哲学)饶有兴趣,学会了梵文,但他说中文太难了,特别是汉字的书写。我们又就他的新书Princo ĉe la hunoj交谈起来,这是我们共同都感兴趣的话题,活跃在两千年前的这个游牧民族下落不明,令人唏嘘,但他们在东西文明交流中的作用,至今还可以寻到线索。
从辛亥革命纪念馆出发,我们在彭争鸣的带领下,徒步穿越民居小巷,不久走到武昌有名的一条美食街。街道两侧都是饭馆和卖小吃的店铺,武汉的小食丰富多彩,这里也就是我们晚餐的地方了。我和魏以达教授,站在街头,一人吃了一份武汉特色食品豆皮,同行的外国客人,也都选择自己喜欢的小吃在品尝。沿街前行,有人要观赏黄鹤楼,有人要拜访长春观,我同魏教授打的返回住所。
由于林力源有事提前离开武汉,当晚国柱退掉他同老年艺术团成员一起住进的旅馆房间,搬进我在招待所的房间,又是畅谈到深夜。
二十日上午,演讲与讨论开始,Anne主持,E de Zilah首先演讲,他的题目是外国人眼里的中国智慧 Ĉina Saĝo en Eǔropa Perspektivo),这位世界语者中少有的哲学家,有着对中华文化的偏爱和理解,特别对老子哲学的道法自然 情有独钟。他不时地引用王崇芳翻译的《老子》世界语译文中的语句,那是他从世界语学习网页上特地下载的,精心装订成册,可惜崇芳因故没有能出席此次会议,使我们看不到当面交流的动人场面。
中间休息过后,是国柱的演讲“Mir-formaj poemoj en la ĉina poezio”,他做了精心的准备,一边播放配有精美插图的幻灯片,一边讲述,那些宝塔诗回文诗等等,使国外世界语者赞叹不已。
下午的演讲是王崇芳先生提供的老子哲学Saĝo de Laŭzio)演讲稿,由镇江来的世界语者Michel Fontain先生代读,他读累了,魏以达接着读。台湾的卓照明先生以易经的现代化应用Moderna aplikado de Yi Jing)为题,做了精彩的演讲,他制作的幻灯片图文并茂,把易经中的六十四卦形象地展示给大家,还专门把《易经》和《道德经》做了比较。
休息过后,是Michel的演讲,题目是欧洲人眼里的中国人Ĉinoj per eŭropanaj okuloj),他同镇江的史雪琴喜结良缘后,常住中国,就他身边接触到的,讲述他对中国人的风习和家庭生活的印象。米歇尔妙趣横生的演讲和流利的世界语,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晚上我们出去吃晚饭,正巧E de Zilah也在招待所门口,正和儿媳Paola de Zilah说着什么,我们邀他们一起用餐,Eugene就同我们去了,而Paola却微笑着返回厅内。
浮生难得一日闲
二十一日,LKK安排我们整日游。位于祖国腹地的武汉,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荆楚文化贯通古今,扬子江畔美不胜收。
早晨大家乘坐大客车出发,首先到湖北省博物馆参观。这个占地123亩的博物馆,收藏着珍贵的历史文物,馆内开办许多展览,如《楚文化展》、《曾侯乙墓》、《荆楚百年英杰》等等,当然也少不了传世杰作编钟
许多外地同志去参观编钟和古文物。我和国柱同行,饶有兴致地观看了荆楚百年英杰的陈列。然后我们逛楼顶的书店,看到很多文物出版社出版的好书——这是街上书店里很难见到的专业出版物。
然后我们走进隔着大厅与书店对面的楼顶咖啡馆,国柱盛情请我喝热咖啡,我们端了两杯咖啡,坐到外面的桌子旁,轻松话旧。他的手机响了,是他的粉丝fano)老年艺术团的导演打来的。不久导演女士也满面春风地赶来了,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青春魅力。我们也要给她要一杯咖啡,她笑着说,她随身就带着呢,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小热水瓶,倒出一杯,品起来。
从省博物馆出来,汽车沿着东湖风景区的公路,直奔东湖世界语馆,这个馆是彭争鸣用自家的房子开办的,位于东湖之滨。一九九六年,该馆开幕,我有幸出席,记得还写了一首soneto留念,时光真快,已经十五年过去了!我向同伴们讲述这段经历,彭争鸣就把话筒递给我,我也就自豪地讲起这段往事。
室内的大台子上摆放着世界语书刊,彭争鸣告诉我,其中有一些是陈珊先生移交的。由于最近他自己忙于筹备会议,接待国外朋友,没有时间整理。放在台上的书,大家可以选购,每册十元,没有专人收款,选书人自己把书款放在台子中间就可。Anne在会议期间曾问我和国柱关于苏阿芒的创作与生平,恰好在这里她看到了Poemoj de Armand Su(苏阿芒诗集),立即拿起一册,让编者的我和国柱签名留念。我在书堆里发现一本四十年代重庆世界语函授学校出版的冯文洛先生编写的语法,纸页已经变黄,是易文斐先生的收藏,还有易先生的签名,我马上拿出来,交给彭争鸣,说这可是世运珍贵的文物,好好保管,争鸣同志立刻收起来了。
长沙世界语者张曼娟,特地赶来看望大家,弓晓峰教授开车把她接到东湖世界语馆来同大家相聚。
离开东湖世界语馆,大家乘车沿湖边公路去江滩的滨江公园观光。从车窗望去辽阔的东湖上烟波浩渺,水天一色,仿佛进入了唐诗意境,令人心旷神怡。大家在东湖的翠竹园午餐,这是独具特色的湖上餐厅,我同老年艺术团的朋友们一桌,倾心交谈,真为能结识他们而高兴,就不禁端起团长给我倒满的酒杯,饮起湖北的美酒来。
饭后在江滩信步,三三两两,载歌载舞,观赏扬子江无穷的魅力,看到国外来客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也兴奋不已。张曼娟要返回长沙,明天上班,就在此分手,合影留念。
绝非寻常的体验
二十二日上午,先是魏以达演讲中国诗歌的,题目就叫“Ĉineska Saĝo”,他先从宋词的形式讲起,接着讲到中国世界语者把词的形式引入世界语的创作成果,最后还提到外国世界语者用Ĉinesko的创作活动。
中间休息过后,论到我演讲了。自己学了大半辈子世界语,用它搞过创作,翻译过文学作品,但更多的是用于国际通信,很少在会议上发言,至于作报告的事,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就不免紧张。我也做了个幻灯片,只能列进提纲,由于没有学会制作技术,不能像国柱、卓照明他们那样放进插图,更不用说制成魏以达那样的文字可以自动显示的模式了。我的题目是:世界语里的儒家经典La klasikaĵoj de Konfuceanismo en Esperanto),简略地介绍孔子生平、儒家学说要点、儒家经典(四书五经)和它们之中有哪些已经翻译成世界语了。演讲过后,法国世界语者Eric Laubacher把我的讲稿下载到他的电脑里。
这对我来说真是一次绝非寻常的体验,用世界语来进行东西方文化交流,我认为是极其重要的,但我过去只做过一些文字上的工作,这次面对面的交流,使我亲身体会到世界语有着无限的生命力,是活在人们社会生活里的语言,今后真得提高自己驾驭的语言能力——活到老、学到老!
老年艺术团的朋友们邀请我共进午餐,因为明天的闭幕式后有大会聚餐,他们提前为我摆宴送行。盛情难却,感谢他们对我的厚爱。我留给他们的祝福是:青春用在,坚持不懈!希望他们能在国内的世界语集会上继续演出感动我们的节目!也希望各地同志能盛情邀请他们演出!
下午是释家弟子妙惠法师的演讲,他阐述了佛教对生命的珍重,讲“La plej grava en nia vivo”,讲对人类社会大慈大悲的关怀。妙惠演讲过后,他带领大家去会场附近的宝通寺游览观光,亲身体验佛光普照的气氛。
由于时间所限,刘建国的介绍徽州文化的演讲,于建超介绍筷子(食文化)的演讲,只好安排在晚上进行,不顾疲劳,出席者听得津津有味。还有江西省世协副会长刘芝纯的关于中国民族乐器竹笛和葫芦丝的图文并茂加现场演奏的精彩介绍,以及和彭争鸣的苏格兰短笛中西合璧的合奏,也在会议闭幕前夜形成一个文化娱乐活动小高潮。刘是中学毕业班老师,利用周末连夜赶过来参加了一日游交流,当晚演奏演讲完后和会友啤酒交流到午夜乘火车返回萍乡,次日有课。
二十三日上午是闭幕式,仍然由Anne主持。
2011
年度OSIEK奖的评选开始了。评选充分体现了民主的原则,凡是出席会议的OSIEK会员都有权投上自己的一票。有几位国内同志是参加会议期间加入OSIEK的(对中国同志优惠,年会费50元人民币),李士俊先生世译的《水浒》(Ĉe Akvorando)以绝对多数票当选。这在我的意料之中,LG发表我给该书写的书评后,E de Zilah先生通读全书,又写过很长的一篇评论。中国古典名著和李先生传神的译文,加上外文出版社出书的精美,一定会得到评选人的青睐,当然也同中国OSIEK会员在场人数多不无关系,为国争光吗,有的人就为了投上李先生一票而缴费入会(如以达和国柱)。
接着是对2012IEK会议议题进行民主投票选择。有九个选题,第一次投票后,Muziko en Esperanto环境保护Naturprotektado)等三四种得票较多,但都没有超过半数,就在得票较多的几种里进行第二次投票,还是没有上下,第三次就音乐环保两题投票,最后选定音乐一题。这次投票给我极大的感触,认为这种民主作风值得我们借鉴。我们过去开大会选举世协的领导和理事,只是宣布候选人名单,然后让大家鼓掌通过,后来有进步,也是举手表决而已。
Anne
介绍明年IEK举办地捷克Svitavy的概况,欢迎中国同志出席。她在告别讲话里特地对几位中国演讲人(包括没有出席的王崇芳)表示谢意,对组织会议的湖北世协LKK全体成员表示感谢。她甚至说,这次武汉的IEK与历届相比是非常成功的!
午餐是告别宴会 匈牙利世界语者Pal Kozsuch与我们同桌,他用流利的世界语同我们交谈。饭后告别,我同他说再见,走到门口,我又返回同他说,或许我们在明年于越南
河内举办的UK中就能相见。他说,如果IEK召开的时间与UK冲突,他宁愿参加IEK,我们都很认同。
没有休止符的尾声
二十三日下午,外地同志纷纷返回。
我早在赴会前就预购了当日下午五点的返程票,国柱依依不舍的陪伴着我,执意要送我到武昌火车站。艺术团的导演也陪同,我盛情难却,就在他们的陪同下,离开会场。我和国柱谈到,这次会议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二十多年不间断地阅读La Gazeto杂志,对OSIEK圈子里人的名字很熟悉,但却没有见面畅叙友情的机会,这次几乎都见到了,岂非人生一大幸事!世界语者之间的友情,真有如长江的流水,绵延流长。
我们都说,可惜王崇芳没有出席。国柱还说:崇芳本应是这次会议最风光的人物,头一个演讲人E de Zilah就提到他,你是最后演讲的,更是介绍他的《论语》译文,就是Anne的告别讲话里,也没有忘记提到他。我们不禁惋惜:遍插茱萸少一人!
分手的时刻到了,我忽然想到世界语作家Spomenka一本小说集的名字:Vojaĝo al Disiĝo,真是如此,每次出席世界语者的会议,我都兴高采烈的出发,为了会见老朋友,结识新朋友,可是随着短暂renkontiĝo(会见)的是disiĝo(分别),而disiĝo带给我的是对朋友的思念,分别的痛。
我绿色世界的朋友们,多保重!保重la plej grava en nia vivo – korpo!
                                                                                                                                                                                                                                                2011-04-29
,大庆


                                                                                                                                                                                                                                             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