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语文学
|
|
世界语学习 | 世界语文学 |
探讨世界语演唱中国戏曲的可行性
——以电影越剧《红楼梦》选段“葬花”为例
南京 高友铭 女士
谢玉明博士翻译的红楼梦“葬花词”把七言诗译成世界语（简称E）16个音节的诗。这显然无法用来直接演唱越剧。毛泽东诗词、古诗译成E后，音节数量也是成倍增加。戏词如果译成E，音节数量增多成为E演唱中国戏曲的拦路虎。本文将探讨的主题就是E演唱中国戏曲究竟有没有可行性的问题。为什么选用“黛玉葬花”的唱段？因为只有这一段越剧戏词被谢玉明先生在《红楼梦》一书中翻译出来。
一、简化世界语唱词
首要的工作，是将已经译成E的正确的工整的葬花诗进行大刀阔斧的简化。采用E允许的省略句、分词、宾格等，优选简单的E词表示汉语复杂的意思。比如“艳骨”直用花瓣petalaro表示，“明媚鲜艳”beleco，“双翼”flugiloj，“锦囊”silksako，“风流”ĉarmo，“一朝春尽红颜老”则用简单的E将来时句子表示：Maljuniĝos
mi post printempo.
唱段中的关键词“葬花”florenterigo是从最简单常用的基本词floro（花），tero（土地）变化合成而来。介词前缀en-，后缀-ig-构成enterego“入土”，前面加上flor-“把花埋入土中”即葬花。基本词tombo（坟墓）派生出entombigi埋葬，flortombo香丘、花冢。其他与唱段有关的词都是很常用的，floras花开，velki，fali谢、落，flugi飞，等等，不一一列举。只有“天尽头”用冷词lontane，这一方面是谢玉明原译文中的词，一方面唱起适应戏曲节拍。petalaro花瓣，也是曲中不得不使用的。
总之，选择的E戏词是好唱易懂的。
二、中国戏曲唱腔对E的适应性和包容性
中国戏曲除了快板、流水以外，字节拖腔较长，这就可以包容E单词中多个音节。比如：
5 i 6 5 5 6 1 6 0 ︱6 — 1 —︱ 5 · 6 3 2 1 · ( 1︱2 3 …
一 朝 春 尽 红 颜 老， ①
Mal-ju- ni- ĝas mi post prin- tem- po.
一个“老”字的拖腔，唱起来可以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的包容世文printempo 3个音节。
较短的节拍也能包容下E多音节词。我们知道E可以省略主语、谓语等语法成份，但数词是一点也无法省略的。下面我们看一例句：
5 3 5 6 5 · 6 3 2 1 — 6 1 — 2 1 2 · ( 6 4 3 2 — )
一 年 三 百 六 十 天， ②
Ta- go-j tri- cent ses- dek en la jar’.
“三百”两个字的拖腔，兼容世界语tricent sesdek四个音节，唱起来快一些，好在其中爆发音多，适应于唱短唱快，反而好唱好听。cent ses
分别唱半拍，tri一拍，dek二拍。
有关戏曲拖腔对E戏曲的包容性，在以下的例句中读者还可以留意体会。
三、世界语对中国戏曲的可适应性
世界语语法上的优势方方面面，不能详尽论述，只介绍几项主要的。
⒈ E句子成份语序灵活
当我们把E唱词和戏曲唱腔对应时，由于唱腔不是按E原文设计的，往往会出现一句中某一个独立E意群，由于音节或长或短，对应不上越剧曲谱。但是E句子成份语序灵活，可以把句子以意群为单元颠倒排列。如戏词第一句：
2 — 1 3 · 5 6 · 2 2 7 6 6 5 —︱ 2 · 3 2 1 · 2 6 · 1 2 ·
花 落 花 飞 飞 满 天， ③
Flu- gan- te la pe- ta- lar’ flo- roj vel- kas.
为了配合唱腔，E把“花谢”放在后面。但是floroj velkas 和flugante la petalar’分别作为E意群整体，不能随意打散。
例句① 中post printempo是意群，其他句子成份可以调整。
这是一个E适应戏曲唱腔的根本优势。
⒉ 分词、宾格、介词短语使句子简短易懂
例句③用现在分词flugante表示花瓣随着花谢而在空中飞舞，下面举两个velki（谢）过去分词的例子。
Ĝuu nenion floroj velkinte. 一朝飘泊难寻觅。
表示群芳过后你欣赏不到花的美艳。
Kiu entombigos vin velkintan? 他年葬侬知是谁？
过去分词表示红颜衰退。
不仅分词，省略句中使用介词加宾格-n，也使E唱词简短。如：
Ĉu petalar’en silksakon? 未若锦囊收艳骨，
neniam en malpuran fluon . 不教污淖陷渠沟。
下文我们还将会提到E的语法优势。
四、研究E音节特点，恰当安排音节节拍
E开音节，带-n音节，如介词en，宾格 sakon（锦囊）ĉarmon（风流）belecon（美丽），省音knabin’（姑娘）man’（手），等。由于这些音节和汉字音节一样，我们就不再多费笔墨来讨论。重点研究各种类型的闭音节。
闭音节，由于音节末尾辅音性质不同，差别很大。爆发音发音时间短，音节节拍对应要短。例如：
5 6 1 5 6 1 1 6 0 ︱ 5 35 3 2 1 5 3 2ˇ
未 若 锦 囊 收 艳 骨，
Ĉu pe- ta- lar’ en silk- sa- kon？
此句en两个音素唱一拍，silk- 四个音素只唱半拍。
2 2 3 5 · 6 5 3 2 ︱ 6 2 3 2 2 7 6 5 ︱
质 本 洁 来 还 洁 去，
Vel-ku fre- ŝe ki- el ek-flo- ri
ekflori 节拍分配是ek-半拍，flo-两个半拍，-ri半拍。同样另一个闭音节-el可以唱一拍，-l，-k两辅音发音性质不同。
在演唱戏曲的过程中，深深体会到柴能霍夫对E词尾的设计：-n宾格，-j复数，-jn复数宾格，都是乐感好的方便演唱的音素，特别是复数词尾-j，远比英语的复数词尾-s演唱方便，可谓匠心独运。前缀mal-也非常好唱、好听。
舌边流音-l在唱腔中的节拍分配，几乎可以和元音字母对等。如：
5 6 5·6 5 3 2 3 5 65︱5 3 — 0︱ 7 6 2 2 · 7 6 5 6 1︱5 —
随 花 飞 到 天 尽 头！
Flu-gi al la ĉi- el’ kun pe- ta- la- ro.
此句al，-el’唱腔较长，只要演唱自然流畅也无法确定-l实际节拍长度。
3 2 · 7 6 5 16 0 6 6 — 5 · 6 3 2 1 — ︱
风 刀 霜 剑 严 相 逼！
Ven-to kaj pruj- no ki- el gla- voj.
此句-el唱两拍，句末-j唱半拍。
总的来讲，闭音节末尾的辅音总是安排在曲谱最后唱，而各类辅音节拍长度不等，-p -t -k -s
唱1/4拍，-r可以唱1/4到1/2拍，-j可以唱1/2拍甚至1拍。如：
1 · 2 3 5 3 2 2 7 ︱ 6 · 3 5 6 3 5 ( 2 5 3 2 7 6 ) ︱
鸟 自 无 言 花 自 羞，
Bi r- doj mu- ta s floroj hon- ta s.
其中r s 并不是对应半拍 3 7 而是只唱其中一半，演唱要注意掌握。
从E音节末的辅音发音，我们可以联系到中国戏剧的收腔音，特别是京剧，从理论上讲这是合适的，至于具体演唱效果如何还有待实验。
补充说明一点，在“黛玉葬花”越剧中，由于音节的需要，对E语法16条规定冠词、名词的省音，扩大运用到代词、动词，如;
On’ mokas vin pro flortombigo. 侬今葬花人笑痴，
Ĝu’ nenion floroj velkinte. 一朝飘泊难寻觅。
不知是否妥当？
五、用E演唱时，如何体现中国戏曲的韵味
1．首先利用E和戏曲发音方法的一致性
世界语音节发音法是一符一音，中国人在讲话和唱歌时音节发音方法是整音节，而在戏曲演唱时常用“声母＋介母＋韵母”的散音节，如京剧《霸王别姬》中“劝君王饮酒听虞歌”，其他地方戏中这种发音方法也常见。戏曲演唱方法上，和世界语语音方面是有一致性的。照此演唱E翻译的戏曲，效果和韵味都会很佳。
2． 鼻腔音
戏曲名家名派对鼻腔音的发音方面各有特色。如评剧新凤霞，京剧程派李世济，越剧演员金彩凤等……。在演唱E戏曲时，对an en
on音节中的元音，可以有意识地和鼻音-n分开演唱，以体现戏曲的京腔越韵。
3． 浊辅音
普通话中没有b d
g这样的浊辅音，但中国方言区确有这些音，比如陕西、上海、西藏、苏州的吴侬软语等。在世界语演唱的戏曲中，浊辅音准确地发声，可以增加戏曲地韵味，特别是地方戏曲中，原先就有浊辅音的音素，发音到位是很受欢迎的。从发音原则上讲，发不准浊辅音，外宾是听不懂的。
我个人对用E演唱中国戏曲，只有东鳞西爪的皮毛的研究，虽然斗胆地试唱了两段越剧，自己听起来，觉得存在三方面问题：1.E发音还不够准确，2.戏曲地韵味不足，3.翻译地文字存在问题。将戏曲E唱段公之于众，希望一切热心E友不吝赐教。关于个人演唱失败，人们也不必对E演唱中国戏曲的事业失望，专业演员的功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我个人诚恳希望在对此事业奉献之际，成为引玉之砖。用个人行动证明这项工作的意义重要，可以通过E向全世界传播中国戏曲的魅力，并同时证明世界语的价值。我希望个人努力能得到E同行的理解、支持、响应，并期待着E舞台上出现中国戏曲百花争艳的春天！
2005年11月28日
210029 南京华侨路81号19楼西
电话：025-84709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