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需要“世界语运动学”

 

 

世界语已经迈过了一百多年历史路程,作为一种科学的人造语言,已经取得辉煌的成就,这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比拟的,我们应该满怀信心去迎接世界语更光辉灿烂的第二个百年,我们同时也应冷静地认识到,在世界语的发展中也出现了许多令人担忧的现象——世界语者的老龄化,世界语的适用性受到各种因素的冲击,越来越被人们特别是初学者的疑问等等,这告诫我们,并没有走出求生存、求发展这一基圈。而作为语言的生存、发展的标志就是,作为人造语言的世界语应该设法被人了解、被人理解、被人热爱。事实已证明,还将继续证明,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展世界语运动。

世界语本身的特点决定了世界语运动的可能性,这主要是由于它的中立性,无民族性,科学性和理想性。世界语不带任何民族的色彩,用创始人柴门霍夫的话来讲,世界语是属于全世界的,它是任何一种民族都接受得了的。世界语创造本身又是综合了各民族语言的特点,而不是由各人杜撰的,几乎世界上每一个民族都能够在世界语中找到自己语言的影子。世界语的科学性不仅使任何一个民族的人民都感到好学,而且世界语的包容性和发展性,又使它摆脱了羁绊,可以随着科技与社会的发展而不断丰富发展。中外历史已经证明,世界语从诞生日起,就为自己的生存与发展开创了世界语运动,世界语的丰富与发展,也总是与世界语运动分不开的。

世界语运动也是人类进步文化事业的组成部分,这是与它的思想性分不开的,柴门霍夫在创造这一人工语言时,就给他赋予了爱好和平和世界大家庭一分子的思想内容,他不仅让当时人们所接受也为以后各进步人民所接受,和平主义者把世界语作为沟通各族人民友好的工具,无产者把它视为自己的语言,在社会主义国家,一些世界语者甚至把世界语看成是共产主义的配套工程,这不能说没有道理。历史也已经证明,世界语运动总是和人类进步运动相交相混,而一些反动分子,总是把世界语运动视为异端,并以杀害世界语者为手段,但与一切进步事业一样,越是遭迫害,越是顽强地发展起来了。

中国是最早引进世界语的国家之一,在近百年的发展中总是与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与进步文化运动联系在一起,解放后,世界语与世界语运动得到了党和国家的关怀与支持,特别是政策开放十年来参加学习的人数,世界语组织的成立,世界语在致力于对外友好,高等教育,科技经贸等方面,都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就。当然,在发展与成就中,也存在一系列问题,现实向我们提出一个重要的课题——中国需要“世界语运动学”。

作为一门新兴的社会科学,世界语运动学是研究世界语运动内在的规律的科学,其目的,是如何使世界语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在为四化建设努力工作的同时,使世界语自身也得到发展。中国的世界语运动与其他国家的世运有着很大的不同。就是它始终是在党的领导下进行的有组织的群众运动,离开了党的领导,世界语运动既无法开展,更无法持久,我们也有一些自发的学世界语的热潮,有的城市甚至形成一处旋风,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发展,但是转眼即逝,昙花一现,有的甚至产生严重的后遗症。中国世界语运动的第二个特点,始终是以开班与教学为主要内容的,而这种开班与教学大多是入门或初级水平,即使大专院校的世界语班也大多是以入门与初级为主。因此,尽管有很多人参加过学习,但真正坚持的不多,水平一直难以提高,特别是世界语口语水平,能达到四会水平的一直很少。而第三个特点,则是运动总是呈波浪形起伏发展,一个高潮的后面往往接着是一个低潮,而经过低潮后,又会有一个高潮,这种规律决不是简单的重复,而且每次都有新的内容,如何采用这些特点和规律去搞好世界语宣传与教学工作,是我们要认真研究的。

中国的世运,还有一些准规律的现象:从事业余世界语运动者,比从事世界语的专业工作者更热心,更富于献身精神;有一些老世界语者,他们是三十年代在战火中学习世界语的,有些人虽然忘却了许多单词和语法,但他们对世界语的情感却有增未减;我国有为数不多的中年世界语者,他们大多是自学成才的,而且经过太多的风雨坎坷,他们是大浪淘沙的真金,不仅具有较高的学术造诣,而且更有着纯金般的世界语者的那颗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人;我国更有大量热心而好学的青年世界语者,他们虽然是初学者,但是那股青年人朝气蓬勃的热情,往往是许多地方世界语运动方兴未艾的中坚;中国之大,人口之多决定有一些虽然暂时离开了世运,但总会不断有新的力量投入进来,只要我们工作做得对路,世界语运动总是会后继有人的。

当然,世界语在中国,也与其他学科一样也会沾染上一些“具有中国特色”的令人遗憾的一面,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帕金森效应在世界语界依然有一定市场,一是武大郎开店,比我高的莫想进来,这是造成有一些地区内部不团结的主要原因。二是不正当的妒忌心理,对于比自己强的比自己学术水平高的,不是努力去赶上并超过人家,而是采取中伤,挖墙角等不文明行为。三是热衷于搞山头、同派性,并且互相攻击,一些老世界语者看到这种情境不禁感叹地说:“世界语是一块要大家去献身、去工作的阵地,我们的力量本来就很不够,还要来互相攻击,抵消力量,真是太遗憾了。”

世界语界确实有许多献身者,这些人为了世界语事业默默地耕耘,孜孜不倦地努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象冯文洛、方善境、张闳凡等人,把毕生精力都献给了世界语,张麟瑞、姜祖岳等同志退、离休后,一个人坚持出版一份刊物,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严寒酷暑,耕耘不止,王宗帆、但启胜等同志瘫痪在床,仍十分关心世界语事业,不断写稿……,有的世界语者为了支持出刊,慷慨解囊,而不愿出名……但是,世界语界也不是净土,有献身者,也有吃世界语者,靠世界语发财,用世界语行骗,个别地方既无合格教材,又无合格教师却不断办班,造成很坏影响,有一位口口声声指责别人是esperanmanĝanto的人,却将一个经济仍处于十分困难的函授班学费近万元卷走企图占为私有。笔者还遇到一个来自湖北的骗子,他冒充一所大学的世界语教师,说是来征集刊物“世界语文学”的基金,说一来广州就被骗,身无分文,骗得我的钱后,又凭我写的一张对办“世界语文学”的意见的条子,回到湖北接二连三的骗其他的世界语者……

我们的一些专职工作者,没有起到应该起的作用,他们对世界语的感情还不如业余世界语者,他们的工作效率之低,不仅使许多热心的世界语者感叹不已,也使一部分初学者望而却步,离开了世界语界。

普遍存在着一个团结问题,有的地方好一些,有的地方较严重。仿佛成了老死不相往来,原因除了上面讲的帕金森效应外,还有其他较复杂的原因,团结问题不解决,内部力量互相抵消,不能不说是世界语界的一大不幸。

如何利用我国世界语运动中的有利因素,克服不利因素。使我国的世界语运动持久深入健康地开展下去,做好世界语的教学与宣传工作,利用世界语为祖国四化建设服务,为加强对外友好,加强全世界人民的团结贡献力量,是我国“世界语运动学”要急待研究的课题,为了搞好这一工作,我认为有几个问题是要认真研究的。

如何发挥老世界语者的余热,是燃眉之急。最近陆续有老世界语者的逝世消息,这对我国的世界语运动是很大损失,这些老同志,对世界语有很深厚的感情,他们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有一定事业技能,有较广泛的社会影响,充分利用他们这些长处,对各地协会工作、经费、活动都很有利,他们的经历,是我国世界语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一定要设法开掘,保留,他们中有一部分人身体不太好,当地世界语者应协助他们排忧解难。

我国中年世界语者为数不多,他们中间有一部分有较深厚的世界语造诣。如何使他们多出成果,应该也是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他们的普遍特点是压力大,负荷重,几乎只能利用业余时间来搞世界语,他们大多在单位是业务骨干,在家庭是挑大梁的。因此最感缺乏的是时间和精力,他们的成就也有一个如何出版的问题,我们提出抢救中年世界语者的口号,这也是中国世界语运动学要研究的课题。

我国青年世界语者也有一个如何提高世界语水平,特别是口语水平的问题。如何让他们走向世界的问题,这也是中国世界语运动学要研究的内容。

当然,还有诸如世界语如何与科技、经贸相结合,高校世界语教学如何发展及在世界语中发挥作用等研究内容。

让我们共同努力,不断从理论及实践两个方面创立、补充和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世界语运动学”吧,我愿在此作一抛砖引玉的作用,以引起同仁们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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