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社会的实践中得到广泛的应用

才是世界语的真正出路

 

 

我们知道,人类的语言是从人类的社会活动(生产、生活、感情和信息的交流等)中产生的。不同地域的人创造和形成了各自不同的语言。在社会文明不发达,交通极端落后的时代,某一局部地区的人们用语言进行交往并不存在什么困难;但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交通工具的高速发展,世界上不同地区的人们交往日益增多,语言障碍就成了各个区域人们进行真正有效的交往的大问题。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前人经过长时间的探索,最终达成一共识:寻求一种全人类均能接受的、简单易学、科学合理的语言。有人认为英语可以担当此任,但遭到非英语民族的极力反对,这牵涉到民族自尊心问题。从这个角度上讲,选任何一国的语言(哪怕是全世界最多人使用的汉语)作为世界的统一交流语言都是不合适的。于是不少勇于开拓的前人开始研究不归附于某一民族的科学易学的人造语言。经过实践和筛选,人们认为由波兰眼科医生柴门霍夫博士创造的世界语是最出色的。

世界语自其诞生并向全世界公布已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它传入我国也已有近百年的历史。

世界语在我国形成两个高潮,一个在本世纪三四十年代,一个在八十年代。分析这两个高潮的动因,均为国人要与世界交流而形成。前者出现在我国进行抗日战争期间,当时为了向全世界揭露和控诉日本法西斯的侵略罪行,宣扬和表明我中华民族抗击法西斯侵略、捍卫世界和平的英勇行为和决心,人们掀起了一个学习、使用世界语的热潮,搞得轰轰烈烈,效果很好,人们以世界语为武器刺向了敌人的心窝。另一方面,当时世界语在中国得到了极大的推广和应用,并扎下了很好的根——一批以世界语为投枪的热血青年后来成了新生的共和国的各级领导层的中坚人物。但这个高潮随着后来的国际形势的变化及我国的关门政策而湮灭。(当时若写一封信到国外就有可能被怀疑为里通外国;收听外语广播就有可能被怀疑为收听敌台。那段历史真是令人痛心疾首,不堪回顾!)

第二个高潮出现在“文革”结束后的改革开放新时期。封闭了三十年之后,人们与世界人民交往的渴望如同开闸的潮水,一下涌来,既要交流,就得以语言作为工具。人们认为,最快捷易学的外语当为世界语,于是在我国就有了第二个世界语的大宣传、大学习、大推广的高潮。这个高潮在八十年代持续了数年。它的回落除其自然规律使然之外,还有很重要的原因:其广泛的实用性尚不具备。

三、四十年代我国老一辈的世界语者们利用世界语同全世界人民一道与日本法西斯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世界语在这场永载史册的斗争中,作用是明显且专一的,它同其他外语(如英语)所起的作用是一样的——反对法西斯,捍卫世界和平。我国世界语老前辈利用它达到了这一神圣的目的。到了八十年代,人们要与世界的交往是多方面的,全方位的,如科学家们要在其科学领域与外国同行进行交流,商人们要合伙做生意……这样一来,世界语作为一门人造语言而又未得到广泛推广和应用的情况下,就显得“力不从心”了。那些寄厚望于世界语试图以其为工具打开世界之门的近乎狂热的新世界语者们,在了解到实情后自然会退却,至少是没那么起劲了。毕竟,将其一生的精力用于世界语的学习、研究及推广的人并不是多数。这就是我国第二个世界语高潮大起大落的原因。

笔者作为一个外贸英语专业毕业的人,对英语自然是喜欢的。但当我一接触了世界语以后,就被它们的科学性及伟大的使命感所吸引和感动。自此,自己总想为世界语的宣传、推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一九八四年底在武汉华中工学院召开的“全国科技世界语研讨会”上,笔者曾在大会上作了“把世界语应用到各个领域中去”的演讲,志在想方设法把世界语推向人类社会活动的各个方面。

笔者认为,虽然世界语是人造语言,但它在技术上已经基本成熟,它和其他语言一样完全可以起到信息沟通的作用。逾百年的世界语历史证明了这点;我国的早期、中期及近期的世界语实践也足以证明这一点;笔者近年的一些切身体会也可以证明这点,有一次在波兰认识一位懂世界语的商人,当时同我国有名的世界语者梁梓明先生一道和这位商人谈生意上的事情,我们当时只用世界语,没用其他语言。我们商谈长达两个多小时,几乎没有语言上的障碍(梁先生的世界语确实可以),就像使用其他语言交往一样!另一次我们俩与一位捷克的世界语者相聚,我们也是全部使用世界语,天南地北、中国的、捷克的、世界的事情无所不谈,谈了好长时间,大家能很好地交流思想。还有去年夏天,笔者也参与了两次在广州进行的以世界语为交流语言的商务活动。一次是“世界旅游中心”的七名成员到广东省世协商谈合作事宜。由戴立明、林力源主谈。另一次是保加利亚青年世界语协会主席萨哈里额夫先生与西安世协秘书长王天义先生到广州从事商务活动。这些“国际级”的活动基本上都使用世界语,这些事例充分说明:世界语是一种可用于各个方面的很有用的语言。

那么为什么世界语自诞生以来,其流传及应用还不广呢?笔者认为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1、它是一种人造语言,虽然科学、简单易学,但它的历史短,不像其他民族语言那样有“文化内涵”,故而略显“枯燥无味”。

2、正因为它是人造的,故而无“根”。不像其他语言——哪怕是世上使用的人很少的小语种——有一个民族或一个人的群体每天用来传递信息。只要那个民族或群体不灭,那个语言也会永存。世界语在这方面是有不足之处的。

3、由于种种原因,包括宣传力度不够,世界语尚未得到广泛的接受和远未深入到各个领域中去。世界上五十多亿人,懂得世界语的人不多。在人数上即使超过某些小语种,但世界语者太分散,没有形成语言群体,在推广和应用等方面存在着诸多困难。

上面提出的世界语的三点:“不足之处”不一定准确,笔者的目有是“找其不足而补之”。

就拿第一点来说(即所谓文化内涵不足),世界上许多著名的世界语者已作了大量的“补足”工作,我国的胡愈之、巴金、胡国柱、石成泰、苏阿芒等为世界语的语言文学文库增添了不少精彩的内容。笔者希望该文库的精品要来自世界各地、各个民族,使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语文学文库,以便使全世界人民通过世界语这一神圣媒体,享用来自世界各民族的精神文明食粮。

要弥补第二点不足之处(即所谓无根),笔者有一大胆的建议和设想:全世界目前的世界语者就可作为世界语的根,大家组成一个全球混合的、由各民族组成的世界语大团体。这个团体要利用一切手段使用世界语,进行全方位的交流和交往,如人员互访、召集专业会议、开展各种活动,包括电台、电讯、传媒、出版物和目前正在兴起的国际因特网等等。总之,目前世界上一切可用的推广和应用世界语的手段我们都要加以采用,使我们这个全球为一体的“世界语大群体”逐渐成长壮大,并真正植根于世界各在和世界各民族之中。但这个“大群体”与通常意义上的、人们朝晚相处的那种语言群体有很大的不同。首先,世界语不是他们第一的、每日必用的生活语言。他们有着自己的母语或别的工作语言;第二,地理上的距离使他们的直接交往不容易,别说是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就是广东的世界语者与湖北的世界语者要频繁来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笔者讲出这些困难和问题倒不是要吓退大家,而正相反,要大家认识和面对这些困难,想办法克服之,使世界语这个大群体气势越来越大。

为了探求解决上述第三个“不足之处”的办法,笔者认为全球的世界语者和世界语组织有珍紧迫而艰巨的任务:要在工农商学兵、各行各业中大力推广世界语,尽快扩大世界语、听世界语、用世界语写书办报的风气……使世界语如同水和空气存在于地球的每角落,渗透到所有社会群体之中。要在推广上取得最佳效果的话,就要在青少年、幼儿甚至婴儿中教授和推广世界语。他们学会了,长大以后各行各业就都有了世界语者了!各地的世界语协会在制定工作方针和计划的时候必须中心明确。除了要有专家学者搞研究外,工作重点应放在普及推广和应用上。面要广,上至领导机关、大学、研究院,下至街道里弄、托儿所,做到无孔不入,逐步形成大气候,我们的目的才能达到,世界语最终才会成为全人类共同使用的公共语言!

设想有那么一天,全世界的人都以一种全人类均能接受的语言——世界语为工具从事一切社会活动,到那时,世界语就会永生不灭,让全球的世界语者为此目标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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