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语在中外民间文化交流中的作用

在北京市社会科学联合会及世界语协会2911年前沿论坛上的发言

叶念先


中外文化交流在我国历史上源远流长,古代开通了丝绸之路,意大利的马可波罗来华,张骞通西域,日本朝鲜在我国唐朝时派来许多留学生,明朝的郑和下西洋,西方传教士来华,翻译介绍了我国许多经典。清朝末年政治腐败至极,鸦片战争,中日甲午战争遭致丧权辱国,中国有志之士掀起留日热。他们在日本学了一些当时的先进科技,间接了解了西方的一些情况,还接触到马克思主义。我国出版的第一本《共产党宣言》就是从日文翻译过来的。后来清廷和民间一些人士又涌向欧美留学,产生了詹天佑,李四光,竺可桢,钱学森等杰出科学家。而且直接从德文,英文,法文,俄文学习了马克思主义。中国的革命志士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的革命实践结合起来,把中国人民从封建主义,帝国主义和官僚买办的压迫下解放出来。中国百年的经历,奋斗和崛起,引起西方的重视,出现了许多中国学家。当前的西方还有计划地、设基金会培养跨文化研究人员,专门研究新兴国家和我国。来我国留学的外国学生增加,我国也有更多留学生到欧美和世界各国学习。全球化的进程促进了文化交流,但更多是偏重于政治经济科技霸权和安全的需求。
波兰眼科医生柴门霍夫发明了世界语,目的是运用一种不属于任何民族语言的中立语促进各国人民相互了解,保卫和平,建立平等的和谐世界。柴门霍夫在他的世界语《希望》之歌中写到:在中立语的基础上,互相理解交流思想,各国人民心心相印,共建人类的家乡。世界语以其科学灵活,发音动听,容易掌握,吸引着世界各国的仁人志士,理想主义者,他们重视与各国的世界语者接触,交流。世界语的传播已经有100多年,把大多世界文学名著都译成了世界语,并正在大力促进把世界语用于经贸和科普。互联网的普及也使国内外世界语者的交流和学习更为便利。
中外世界语者有互相通信,访问,会合,组织夏令营,举行会议,研讨会的习惯。我从1980年开始与国外的世界语者通信,那时互联网尚不普及,信函的来往使我收集到一些各国的邮票。我认识的一位德国世界语者喜欢旅行,她每到一处都给我寄一两张她去的地方的风光明信片,并介绍一下当地的情况,使我有一种与她一起旅行的感觉,也在开阔眼界。互相还问答一些关于文化,历史,国家情况等问题。有时还解释一些误会:例如,1991年全世界纪念奥地利音乐家莫扎特逝世200周年,与我通信的一位捷克世界语者是莫扎特音乐爱好者,他寄给我一张莫扎特的音乐光盘,并向我详细介绍了莫扎特是何许人也。我感觉他以为中国人还不知道莫扎特,就委婉地告诉他,20世纪初莫扎特的音乐就传入了中国,许多中国的音乐爱好者都很喜欢莫扎特欢快流畅的音乐。他后来回信说:我们相距太远,应该通过世界语多做直接的交流,不要只是从书刊传媒和一些宣传中想当然地认识其它国家和民族。这件事使我明确了要努力真正地了解世界,也要让世界真正地了解我们。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我国举行了两次国际世界大会,上千人的各国世界语者来到北京。这是世界上唯一不用翻译的大会,我国的世界语者与外国世界语者进行了广泛的交流。许多外国世界语者到我国旅游,近20来年我和北京市世界语协会接待了30多个国家的世界语者,五大洲的人物都有。他们是各行各业的工作者,计算机专家,航天专家,教师,留学生,商人,铁路员工,大学教授,社会科学研究人员,经济学家;数学家等。我们陪他们游览北京的名胜古迹和街巷,向他们介绍北京的历史和发展,使他们对当代中国有了新的认识。当然,几天的接触和参观游览不一定能改变一些外国世界语者对中国固有的成见。这也提醒我们:自己要关心国内外大事,提高自己的思想认识,努力使国际友人能客观正确地认识中国是不应忽略的责任。
今年暑期我接待了一位法国世界语文化评论期刊《LA GAZETO》(杂志)的女主编。他送了我几份他们的杂志。在其中一期中我发现了一篇对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的评述。评述中写道:萨特是一位不断改变观念的人,忽左忽右。作为法式文化名人萨特一生不断地追求玩弄年轻女孩子。到1960年他在法国已经无影响了。但是1980年代我国一些青年却产生一股萨特热,大概能看懂萨特写的法文文章的人不多,只是从中文字面上迷醉于所谓“存在主义”,因为说不清楚,“存在主义思潮”也未在中国持续下去,产生影响。这提醒我们,学习外国文化要真正搞懂其内涵,那种文化在其本国和世界上的发展和影响,真正搞清楚应该学习外国文化中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们的杂志中还经常发表我国资深老世界语者胡国柱,石成泰等介绍中国文化的文章,而且篇幅较长,图文并茂。让人感觉他们很希望了解我国古代行之有效的主流文化。我自己也编了一个完全世界语的小刊《热望》,介绍我国的世界语活动,中国文化,中国古代寓言,中国的保健方法等,与国外的世界语者交流。他们不时来信,希望我编下去,并提一些要求和问题,国际世界语协会还因为我编这个小刊,吸收我为会员。我深深的体会,作为中国的世界语者,向国外介绍中国的文化,要不断学习研究自己的文化,客观清楚地介绍自己的文化,同时保持与人为善的态度。在国际文化交流中,不知己知彼,就会害人害己。
我每次接待外国世界语者前都通过世界语维基百科全书及其它资料了解一下那些国家的情况:其地理历史,政治经济,文化,世界语运动开展的情况,有时准备几个问题,与他们探讨,接待后还作些记录,这使我接待后有所收获。我觉得这是学习其它语言得不到的,因为学习其它语言多是与外国人进行业务往来,很少文化交流。真热爱文化,有文化的人,要重视世界语的文化交流啊,这绝对是对自己对全人类都有好处的。
我们应该重视与我国周围国家的世界语者的交流,这些国家自古就与我国有着源远流长的文化交流,也是我国最近、最直接的贸易伙伴。他们就像是我们的亲戚。但我国一些世界语者对自己的亲戚并不重视,对一些西方世界语者倒尊崇有加,请一些不懂中文的西方世界语者来我国教世界语,自欺欺人,他们总是用一些直观教学法教一些基础的东西,不讲语法,总教不出优秀的学生。我国吃喝玩乐的机会很多,他们作为讲求享乐主义的西方人,也乐不思蜀。这些西方世界语者老师从我国回去,可能会变成废物,无论如何,也不要害人害己啊。我国已经有许多优秀的世界语者,他们的世界语水平很不错。我们的世界语报道社,国际广播电台世界语广播和各地世界语协会的骨干都是我国资深的老世界语者培养出来的。我们应该自主地培养我国的世界语后学,这肯定会更有成就,更能为我国和世界的世界语运动做出贡献。
我做研究工作,很重视世界语的资料,那些资料已经十分丰富:有世界语维基百科全书,国际世界语协会下属的专业世界语协会网站也提供着各种专业资料。一些纯良的世界语者提供的资料比英语的资料更客观无偏见,尤其是社会科学,并充满了对人类的美好愿望。我积攒了许多这样的资料,给我近年的撰文和讲课提供了很好的参考。
世界语发展至今已涵盖了世界的和各国的文化,世界语活动和著述也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化。每个世界语者都是文化人,运用着世界语,普及着世界语,为世界语的内容不断添砖加瓦。国际世协号召我们要重视科普,尤其是信息技术,生态学和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还鼓励通过世界语发展经贸,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努力争取各国人之间了解对方的文化,汲取优秀的文化。这也是当代世界语者交流的核心议题。但有些世界语者在与国内外世界语者接触时,却很少谈这些问题,有的还举止无度,胡说八道,没深没浅,表现得十分浅薄,不尊重人,不像有文化的人。我希望那些人能够有自觉意识,努力做一个真正的文化人。我国老一代世界语者冯文洛,方善境,沈澄如,李世俊等都有着很高的中外文化修养,为人谦和,温文尔雅,待人诚恳,谈吐有内容有分寸,在世界语的园地里辛勤地耕耘。沈老夫妇编的《世界科技》期刊发表了许多中外科学家的文章,是一笔宝贵的资料。我们一定要向他们学习,继承他们的事业,把新时期的世界语运动推向更高,更好的境地。
我从世界语的学习和应用中已经开阔了眼界,了解了一些中外的世态人情,学到许多知识,提高了我的文化修养。我在学习和应用世界语的过程中也深深感到学无止境,要不断提高自己的世界语水平,不断增加对自己的祖国和世界的了解,掌握一些专业知识,为实现柴门霍夫提出的“各国人民心心相印,共建人类的家乡”的美好愿望不懈努力。愿大家共勉。 201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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