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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叶芙塞耶娃两首短诗的汉译 卢纪新 鲁德米拉·叶芙塞耶娃(Ludmila Jevsejeva 1913-1980)是拉脱维亚的世界语女诗人。在《ESPERANTA ANTOLOGIO POEMOJ 1887-1981》一书中,收有她写的11首短诗。她的诗笔法细腻,情感真挚,受到各国世界语者的喜爱。短诗“林中”即是其中之一。
EN BOSKO
Estas bone, ke ni tute solas en bosko betula. Por geduo kuŝloko nin atendas en juna arbust'. Se hazarde ekpluvas, mi kaŝas—Per mano enlula-- Viajn lipojn soifajn inter du kusenetoj de l' brust'.
这首诗每行16个音节,1、3行用阴韵,2、4行用阳韵,其诗行中第一行的节奏与第三行一致,第二行的节奏与第四行一致。作者似乎是漫不经心地使用这些重轻格和轻重轻格节奏,挥洒出诗句的自然与流畅。 这首诗以一个女性的口吻,叙说与恋人在林中幽会的一个片断感受。中国E者Guozhu曾将此诗译成汉语:
林 中 桦林独处妙无伦, 树丛权且做枕衾。 倘逢天公赐细雨, 莲房酥胸藏汝唇。
而中国E者Vadant也有“林中”的另一种译文:
林 中
潺潺小溪,幽幽桦林,是我俩独处的胜地, 郁郁枝叶,青青草地,羞涩地奉献出床笫。 一缕微风,几滴细雨,把你的热唇引进怀里, 盈盈酥胸,纤纤玉臂,让你陶醉,让你沉迷。
Guozhu的译诗是以汉语七绝的格律形式出现的,言简意赅,抓住了原诗的主要神韵,读起来朗朗上口。 Vadant的译诗,其诗行字数则是与原诗音节大致相近。写来挥挥洒洒,也许是想将原诗的外形尽量保留下来。但译诗中也增添了几个原诗中没出现的意象,如“小溪”、“羞涩”、“微风”、“玉臂”等词。 这两种译文,一长一短,各有特色,可作为人们阅读原诗,领略原诗的一只拐杖。 在叶芙塞耶娃的短诗中,还有一首“COL-LONGA AMO一寸长的爱”;也是写得小巧灵珑。 COLLONGA AMO
Aŭtuna vent' en mia leterkesto Tilifolion sekiĝintan lasis. De vi letero plu ne venos. Pasis hazarde epizod' somera, stulta dram'. Collonga estis am'. 全诗只有五行,或可说只有四行半,因为前四行都有11或14个音节,而第五行却只有六个音节。这首诗采用的韵式为xxxaa。 Guozhu曾将此诗用汉语七绝形式译出,并将译诗发表 在E刊《LA MONDO 世界》上。
秋风飘叶入信箱, 更无君信音渺茫。 夏日相逢浑似戏, 爱情只缘一寸长。
E者Hirundo也曾将此诗用汉语试译如下:
一寸长的爱恋
打开我的信箱, 仍不见你的信件, 只有秋风遗下一片枯叶。消逝了, 夏日的邂逅,愚蠢的表演。 一寸长的爱恋。
而 E者Vadant也有这首小诗的汉译两种:
(1) 在我的信箱里面, 秋风遗下一片枯叶。 你的信再也不会来到,消逝了, 夏日的插曲,可笑的戏剧。 一寸长的情意。
(2) 寸长之爱已在秋风中凋萎, 信箱里只遗下这枯叶一枚, 夏日的邂逅,可笑的回味, 你的书信将不再向我飘飞。
这四首译诗各有千秋。从精雅有致上说,首选Guozgu的译文。 在原诗的第三行中,也许Guozhu和Hirundo忽视了venos一词的-os时态,“plu ne venos”是“再也不会来了”,但在Guozhu译诗中,却是“更无君信音渺茫”。而在Hirundo译诗中,亦是“仍不见你的信件”。这也许是把venos误认作venis来译写了。 原诗中的tilifolion sekiĝintan,是用来实指一片枯叶呢,还是隐喻一段凋落的情感或一封绝交的信函?不管怎样,作者都是由于那片枯叶才感叹“De vi letero plu ne venos(你的信再也不会来了)”。 这首小诗,是作者站在飒飒秋风中,对夏日短暂相逢的反思,对随后将至的冬日或者春日的迷惘。“爱情只缘一寸长”,作者的一声叹息,似秋风一样轻,似秋风一样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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