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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研究

《世界语基础》前言

熊林平 翻译

 

为了国际语能够妥善有序的发展,并确保它永不陷入分裂、永不因为它未来朋友们的某个轻率举动而毁坏了它往日朋友们的工作,——其先决的条件是:必须要有一个界定清晰、永不可触动、永不可更改的语言基础。一旦世界上最主要国家的政府正式承认我们的语言,一旦这些政府以特别的法律来确保世界语的存在和使用,并能防止因任何个人的妄为或争执而导致的危险,只有这个时候,经由这些政府共同选举产生的权威委员会,才有权力依照自己的愿望对语言基础作一次性的修改,——如果这种修改是必要的;但是,在此之前,世界语基础是绝对不能更改的,因为我们这个绝对不可触碰的基础是我们至今得以发展最重要的原因,也是我们未来有序、平稳发展最重要的条件。任何个人,任何团体,都无权擅自对我们的基础作任何的更改,哪怕是最微小的更改!这个重要原则,希望所有的世界语者永远铭记于心;对于触碰这一原则的行为,世界语者们,无论何时,都要予以坚决的斗争,因为我们什么时候触碰了这个原则,什么时候就是我们语言灭亡的开始。

长期以来,因全体世界语者的默许,以下三个作品被视为是世界语的基础:一、语法16条;二、通用词典;三、练习集。世界语的作者一直把这三个作品当作他自己也必须遵守的法律。面对时常出现的诱惑,他从不允许自己(至少是有意识地)对这些法律有哪怕是最微小的触犯。他希望,为了我们事业的健康发展,其他所有的世界语者也都要永远把这三个作品看作是唯一合法的、不可触碰的世界语基础。

为了一国的强盛和荣耀,为了它的健康发展,务必要让全体国民知晓:他所依从的绝不是这个或那个人的任意妄为,他始终要遵循的是他本国的、清晰的、确定无疑的基本法律。这些法律对于所有的统治者和被统治者都是强制性的,任何人都无权随心所欲地对它们作任何更改或添加。同样,为了我们事业的顺利发展,每一位世界语者都必须完全地清楚:对他而言,规则的来源绝不是某个单一的个人,而是某一确定无疑的作品。因此,为了终结所有的误解和争议,为了让每一个世界语者都清楚地知道,在一切的事情上他必须以什么来引导自己。世界语的作者决定将这三个作品结集成一本书出版。这三个作品很早以来就成为所有世界语者默认的世界语基础。世界语的作者请求,所有世界语者的目光不要始终投向他,而是投向这本书。在某一无可争议的、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具有权威性的机构作出决定之前,书中所含的一切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强制性的;一切与这本书相违背的,都是不好的,即便它出自于世界语作者本人之手。只有这三个公布于《世界语基础》这本书中的作品,才被视为是正式的;而其它的一切,包括我已创作的或将创作的,我建议的,我修改的,我赞同的,等等,都只是个人的作品,这些作品——如果世界语者们认为它们对于我们事业的统一性有所裨益——可以被视为是模范的,但不是强制性的

本书重印的三个作品,因为有了基础这个特性,所以首先是不可触动的。读者因此也不用惊讶:书中的若干单词错误会同样出现在民族语的版本(特别是英文版)中,没有丝毫改变,与第一次出版的《通用词典》中的错误完全一样。我只允许自己作印刷错误的修改;如果某个词有翻译错误或翻译得不够地道,我原封不动地将它保留在书中;因为,如果我有意去完善它,这其实就是在改变它,而这种改变会导致争议,这种在基础作品上的改变是不可容忍的。基础是绝对不容触碰的,连同它的错误。这个或那个词的错误在民族语的版本中不会显得那么可怕,因为,通过对其它语言版本的比较,人们不难发现每一个词的真正含义;但是改变一个词的翻译会带来更大的危害,因为,这个作品一旦失去了严苛的不可触动性,也就失去了其自身所特有的必不可少的特性:不容置疑的基础性。另外,如果在一个版本中发现不同于另一版本的译文,那么,使用者就无法确定:我明天是否就不会作出其他的改变?他会因此而失去信心和依靠。对于所有向我指出《世界语基础》书中某种不恰当的表达的人,我会平静地回答他:“是的,它是错的,但是它仍然是不可触动的,因为它属于基础文件,任何人都无权对它作任何的改动。”

《世界语基础》绝不可当作世界语最好的教材和字典。哦,绝不可以。谁要想在世界语方面完善自己,我可向他推荐更好的更全面的教材和字典。它们是由我们最专业的朋友们特别为不同的民族出版的,其中最重要的几个版本是在我亲自监督和协助下精心完成的。但是,对于每一个称职的世界语者来说,《世界语基础》应该人手一册,因为它是常备的纲领性文件。这个文件有助于他更好地学习,有助于他时常浏览并提醒自己,我们语言中什么才是正式的、才是不可触犯的;这个文件也有助于他永远清楚地知道,什么才是正式的词汇和规则,什么才是个人推荐的词汇和规则,——正式的词汇和规则必须出现在所有的世界语教科书中,而个人推荐的词汇和规则并不一定为所有的世界语者所知晓或者所认同。每一个世界语者的手中应当有一本《世界语基础》,它是常备的检验工具,它可以防止世界语者偏离统一的道路。

我说过,我们语言的基础是绝对不可触碰的,即便它看上去有这样或那样明显的错误。这可能会使人觉得,我们的语言会一直僵化下去而得不到发展…… 哦,不会的!尽管基础具有严厉的不可触动的性质,但我们的语言完全有把握不断地丰富自己、不断地进化完善自己。基础的不可触动性只是给我们提供一个永久的保证:这一完善的过程所依赖的不是随心所欲的、相互争斗的、甚至招致毁灭的破坏变更,也不是对我们现有文献的清除或抹杀,而是一条自然的路,一条清晰而没有危险的路。关于这一点我会在布伦大会作详细的说明;现在我只说几句,为的是让我的观点更加的明晰:

一、人们现在就可以用新词来丰富这种语言。在使用新词时,人们应当求教于我们语言的最权威人士,并且要注意,所有的人在使用这些新词时要在形式上保持一致;但是这些新词只能推荐使用,而不是强迫使用。这些词只能用于文学作品;但是在与陌生人通讯时,最为妥当的办法是只用“基础”里的词,因为只有这些词才是确定的,我们的收信人一定可以在他的字典里找得到的。只有当绝大部分的新词完全成熟之后,某个权威的机构才可以将它们引入正式词典,作为“基础的补充”。

二、如果将来某个权威的中央机构认为,我们语言中的这个或那个词或规则已经变得太不合时宜了,那么,即便如此,它也不能消除改变已有的形式。它可以提出新的形式,并建议新旧两种形式并行使用。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的形式将逐渐排挤旧的形式,而旧的形式将沦为旧词,就如同所有的自然语言一样。但是,作为基础的一部分,这些旧词是永不可被抛弃的,它们要和新的形式一起,永久地刊印在所有的教科书和字典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保世界语的统一性:即便在世界语发生了巨大的改进之后,它也不会遭到破坏;世界语的著作,即便是最早期的著作,也不会失去自己的价值,也能为其后代的人所理解。

我在前面的原则中已经指出,“基础”严苛的不可触动性将如何保护世界语的统一性,它不仅不会妨碍语言不断地丰富自己,而且还会不断地完善自己。但是在实践中(由于多次提到过的原因),对于语言的所有“完善”之举,我们当然要格外的小心:一、在这一点上,我们不可轻举妄动,除非万不得已;二、这件事(必当在成熟的决议之后)不应由个别人作出,而是某个中央机构作出,它对于全体世界语者而言具有无可争辩的权威性。

我以下面的话结束全文:

一、为了我们事业的统一,每一个称职的世界语者应当首先熟知我们语言的基础;

二、我们语言的基础应当永不可触动;

三、当权威的中央机构决定以正式的新词或规则来扩充(但绝不是更改!)现今的基础之前,一切不存在于《世界语基础》之中的好的形式,不可强迫使用,只可推荐使用。

以上关于《世界语基础》的意见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这部作品及其前言将会提交给第一次国际世界语者大会,如果它们获得大会的通过,那么这些意见也就获得了法定的认可。

 

柴门霍夫

华沙,一九〇五年七月

 

说明:这个《前言》获得布伦大会通过,见《布伦宣言》。

鸣谢:在稿件的修改过程中,得到了以下各位朋友和老师的帮助,特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他们是:陈胤华、候志平、刘晓哲、毛自富、夏龙强(按拼音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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