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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8月3日晨于海观山宾馆大门。自右至左:张丹忱、徐道荣、胡国柱、扬宗琨
“最后离开登刻耳克的四个人” 30日,下庐山。傍晚回到黄石海关山。几天前世界语者热热闹闹的地方,现在人去楼空,一片寂静。我突然感到无限的惆怅。立即开始与我们几位组织者讨论善后工作。这意味着开始进入有点捉摸不定的“总结经验教训”的严峻的现实了。带着无限的惆怅和对未来的担心,我又陷入丝丝的愁绪。
31日至8月2日,继续作会后收场工作和“总结经验教训”的工作。傍晚,福建杨家锬匆匆赶到海关山,此时宾馆已是人去楼空。他老远赶来参加大会,却彻底地扑了空,我们真过意不去,但也只能合影留念而已。越做“结经验教训”工作,越感到前途未卜:日后怎么处理我们呢?此时社会上对作家白桦的批判正火热。我想,过去许多严重的政治运动都不正是这样这般地开始的吗?3日,天刚亮就收拾行李回武汉。在宾馆大门处,回首空荡的宾馆大楼,我心想:现在,慌乱中的千军万马,已十分有组织地、平安地渡度过了英吉利海峡,我们组织这次大撤退的人,也要最后离开这次大撤退的桥头堡登刻耳克(Denkerque)了。将来还能回来吗?留个影纪念吧!回到武汉后,冲洗出来。尽管照片效果不好,但仍然分寄另三位组织“大撤退”的省世协理事:胡国柱、徐道荣、扬宗琨。每张照片后面写着:“最后撤离登刻耳克的四个人”。这就是石成泰先生在纪念扬宗琨文章中提到这件事情的始末。
“总结经验教训”终于来到
等待处理,日子显得很长。不断收到与会朋友的来信。多是谈正面感受的。黄石那边有三两封批评的信,无非是要求退还会议费的(其实我们已妥善处理了)。其中,有一份《起诉书》,其中说黄石的善后座谈会“实际上是…一次可耻的犯罪活动…我们认为黄石世界语协会犯有欺诈罪…”我真没想到,竟有世界语同志这样来给我们“总结经验教训”的。我的等待又多了一重。但后来法院并没有传讯我们。
又过了一段时间,省世协理事会的“总结经验教训”的会终于召开。国柱和道荣均有事请假。会上,一位同志念了一个批判黄石会议错误的发言,对其错误的定性果然与报纸上对白桦的定性完全一致,一条也没有少,但一条也没有多。这位同志现已去世。不能责怪他。在那个社会环境,说不定他也是勉为其难呢?!批判后,再没有任何人发言。大家神情严肃,会议室鸦雀无声。秘书长李军打破僵局,宣布辞职。我不说话,心想:黄石会议是理事会历次会议上作出的决议,白纸黑字。省协的那些决议也没有错。我临危受命,在黄石同志的具体工作下,一个流产的会议,“善后”效果很好。我没有错!我如主动辞职,无异于自己引咎辞职。理事长见秘书长辞职,我却没有跟上,便没头没脑的说:“这次是秘书处改组!”我想,内阁改组,内阁成员必须总辞。既然如此,我便也表示我也辞职。说罢,短时离开会场,让主要负责人商量改组事宜。待我又回到会场后,理事长宣布新的秘书长。没有宣布副秘书长。沉默了很长时间。有人说:“老张还是留任吧。”没人表示赞成,也没人表示反对。不过,这是我参加省协的最后一次会议。以后,我没有接到过省协的任何活动通知。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它的任何活动。直到1986年,在省社会科学联合会的帮助下,建立由张天心为理事长的新理事会,省世协终于从此走上康庄之道。
余响
1988年9月10日,应比利时Kortrijk市世界语组织之邀,我在市图书馆做了讲演后,副市长(schepen)Devos Joel 在豪华的、古色古香的市政厅会议室里举行欢迎会(图二)。傍晚在回奥斯坦德车上,偶然翻开地图,找Kortrijk这个城市的位置。天啦!我现在不就在离登刻尔克(Denkerque)东北几十公里的地方吗?81年黄石会议的情景,就像车窗外的景色一样,立刻在我脑海里一幅幅地重现。此时此景的朦胧夜色,与《最后离开登刻尔克的四个人》照片中朦胧的晨曦,可等的相似啊!那时的登刻尔克,对我仅仅是一个“败走麦城”的象征,真正的它,对我来说,无异于像月球那样不可及。而今天我却就在它的身旁,情景与那时如此地相似,但心情却完全不一样。这真的又是柴门霍夫在天之灵的安排吗?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的偶然啊!
Guozhu
Kia laboro, tia valoro